办公室内,顾苏正拿着毛笔画朱砂符,付宗明一面翻看桌上的文件,一面时不时看顾苏几眼。
他早上起床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但护身符被摆在不远处叠好的今天要穿的衣服上。他记得昨晚自己拿着那枚护身符把玩到睡着,并没有离手,而琼姨为了不打扰到他,前一天晚上就会把衣服准备好,摆放在特定架子上,不可能早上进来将它放上去。
会不会……又有鬼来了?
这么严重的问题一定要跟小苏说的,一定要小苏回来贴身保护。付宗明严肃地说道:“小苏,我怀疑我家里又进鬼了。”
顾苏茫然抬头:“啊?不可能啊,我昨天晚上都去了,没有鬼能进到房子里啊。”
“……”付宗明腾地一下站起身,差点把椅子给撞翻了,表情诧异非常,“你昨天晚上来我家了?”
顾苏点点头:“嗯,我虽然这段时间晚上有事,但绝不可能认为你是安全的就完全不管,所以我在你身上留了印记,如果你有异常,我马上就会赶来。”
付宗明虽然为他那句 “马上会赶来”窃窃自喜,但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你是说,我昨晚出现了异常?我怎么完全不记得,连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你不记得倒也正常,上次从博物馆回来后的事情你好像也不记得了。”顾苏说道,“你身上有一些符文,我猜测或许是我师父留下的,这些他也教过我。我昨晚补全了你身上那些符文,虽然不是很确定,但它应当会稳定下来,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那样的情况了。”
“唔,那好,只是下次你来的时候,可要记得叫醒我。”付宗明坐回椅子上,郑重叮嘱道。
顾苏微怔,随即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的,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身上的异常?”
无论是榕镇还是哪里,只要有人发现自己有不对劲的地方,总是惊惧不安,不寻得解法,就惶惶不可终日。有些人即使不想解决之法,也会想知道原因,追根究底。他有些不明白,付宗明为什么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付宗明看着他,语气无比郑重:“以前是担心的,但是现在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有你在,我不会有事。就像你信我,我也信你。”
仅仅是因为对他的信任吗?
顾苏想说:你不要这么信我,我自己都不怎么信我能解决这个事。但他只是无奈一笑,低头继续画朱砂符。
“叩、叩、叩。”
“老板……我觉得你和小苏可能需要出来一下。”林秘书的声音有些弱弱的,似乎遇到了难以启齿的事情。
付宗明不明所以,和顾苏对视一眼,顾苏说道:“去看看。”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
林秘书倚在门口,目光直直盯着秘书台上的快递盒,好似被勾走了魂,叫她也没个反应。
听说有人寄刀片、寄炸弹的,那都是有着血海深仇,付宗明不记得自己和谁结了这么深的仇怨,盒子里的东西把林秘书给吓成这样,指不定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东西。
顾苏眉心一拧,就要走上前,被付宗明一把拉住了:“小心,别伤着你,还是我先去看看。”
“没事,那不是……你看了就知道了。”顾苏原本想说那不是危险物品,但是他又不确定那对于付宗明来说有没有危险,至少付宗明出现异常情况是在见过那东西之后。
付宗明皱着眉谨慎走近了,往打开的盒子里一瞧,瞬间睁大双眼握住了盒子边沿:“这是……”
盒中铺着白色的珍珠棉,躺在其中的正是不久前顾苏所说的,被人盗走的鱼师剑。
古剑安稳躺在柔软的填充物中,仿佛也同它一样无害。顾苏伸手过去,还未碰触到,离了寸许远,古剑竟然微微颤动,发出金属颤动的震音,仿佛来自久远过去的怒吼哀鸣。他猛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剑刃,鱼师反而回归一片死寂。
“你干什么?这是开了刃的!”付宗明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点火气,把顾苏的手从鱼师上弄下来,动作有些粗暴,但他还记得小心不让剑刃割伤他。顾苏抽回手,嘴角微不可查地绷直了些许,付宗明意识到了什么,暗自后悔,恼恨自己不妥当的语气和动作。
林秘书这会儿才悠悠回魂,说道:“老板,你是不是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啦?偷盗博物馆的珍贵文物可是要判无期的!”
付宗明满脸冷漠:“你打算举报我吗?”
“不会的!”林秘书立刻猛烈摇头表述忠心,“我一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付宗明不忍直视,“我可谢谢你了。但它真的不是我偷来的,我偷它做什么,当传家宝吗?”
“林小姐,这是谁送来的?”顾苏问道。
林秘书摇摇头:“不知道,有人送到了前台,说要送到总裁办公室。前台不能擅自开箱,送上来给我检验,一打开就给我惊呆了!”
这种来源未知的包裹本来是不能拿上来的,谁能保证里面的东西是安全的?但林秘书出于好奇和……无聊,将箱子打开了。说实话,惊吓大过于惊喜。
任谁看见有着重重安保,锁在展柜里经过几千万人观赏瞻仰的东西,出现在自己手中,都会害怕被抓走吧。
付宗明有些补救似的说道:“前台有监控,小苏你要看吗?我马上调给你看。”
顾苏点点头,付宗明对林秘书使个眼色,林秘书立刻意会,通知安保监控室调出前台监控,直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