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寒蝉,有人与前董事长还念及点交情,想要上前劝说,可黎严在身后只是扫了一眼,便无人说话。
大势所趋,现在的黎氏集团早已不是当年的黎氏集团了。
现在的黎雪也非当年的黎雪。
到得后来,黎雪早已无力起身,她本就没有多少力气,又带病挺出,此时被发了狂的黎娴猛踹不停,浑身上下都是刺骨的痛,喉间一甜,她趴在雨水里咳出一口血来,殷红的血水落在水洼里,一缕血丝晕染了开去。
“咳咳……”她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想要起身,身上又落了一脚。
“姐,你够了。”一旁的黎逍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阻止。
黎娴瞟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嘴角微撇:“怎么,你心疼了?要不要,我把她许配给你?”
见自己的弟弟不说话,她心下了然,果然还是忘不了这个女人。
‘啪嗒啪嗒’,高跟鞋清脆的声音落在黎雪身边。
黎娴蹲下身子,仔细打量她狼狈苍白的面容,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怎么样,我本来不打算轻易饶了你的,可是怎么办呢?我弟弟偏偏看中了你。”
黎雪浑身冰冷疼痛,但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她突然笑了,冰寒的眼睛望着她,清楚的吐出几个字:“你、做、梦。”
“找死!”再一次被拒,黎娴怒不可遏,下手更是没轻没重,猛踹向她的身子。
黎雪望着不远处的高楼大厦,定定的望着顶楼,眼中终于落下了滚烫的眼泪。
父亲……
父亲……
她不顾身上窒息的疼痛,抓住她的脚踝,咬牙不肯放弃:“让我见我父亲……”
“你还敢拽我?是我还不够用力是吗?”黎娴眼神一冷,一脚踢开她的手,下脚更加用力。
“好了,小娴,车队都往前走太多了,再一会儿我们可就跟不上了。”
黎严终于发话了。
这让一圈或多或少有着血缘关系的人松了口气。
自然也有人觉得应该下手更重一点。
黎娴冷哼一声,扭头走人,步子抬得很高,从她的身上大踏步跨了过去,尽显猖獗姿态。
黎严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到手的肥肉,他高兴还来不及,拨通电话发下指令,“那个人在正门一百米开外的马路这里,把她带走仔细看管。”
落在后面的黎逍想要去将她扶起,可是碍于父亲和姐姐的脸色,终是没有动,尾随了上去。
周围聚拢的路人也都纷纷散开,无不叹息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
“唉,一朝倒下什么都成空啊,最可怜的,还是家属了。”
意识迷离,黎雪还有一丝精神力,她听到了黎严的指令,知道那些人立马就会赶来,留给她逃亡的时机并不多,她动了动冰冷麻木的手指。待力量渐渐回归,黎雪撑着地面站起身,“咳咳……”
她忍不住轻咳起来,黎娴的那几脚无不狠毒,狠厉的朝她虚弱的部位狠狠踏去。
她的胸口一阵阵的闷痛,仿佛就要喘不过来气。
她硬是站直了摇摇晃晃的身体,往街对面走去。
另一边,阙之羡坐在一辆的士车里,他刚回国内,直接抵达警局,自是不便,又不好开着警局张扬,只好打了一辆的士,从a市人民医院找过去,可是找了大半个钟头,依旧不见人影。
倒是大雨毫不留情的落了下来,打湿了挡风车窗。
在紧急当头,他终是想到了什么,黎氏大楼。
是的,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黎氏大楼。
她父亲自杀身亡的地方。
还未临近黎氏大楼,就听到震天响的唢呐哭鸣音。
他心头一沉。
司机自然也听到了,啧啧感叹道:“哎呦,这大雨下的,配上这丧命鸣声,真的太衰了,不知道哪家的人死了。”
可拐了个转角,就看到一席人从黎氏大楼走来。
司机诧异的‘咦’了声:“不对啊,黎氏董事长不是早就身亡了吗,怎么今日才出殡?”
阙之羡冷凝的看着窗外,但是雨水太大,无法看的太真切。
按理说在亡者没几天就会出殡才对,难道是……幌子?
只是为了引她入瓮?
是了,想必那些虎视眈眈的人都已经查明她回国了,一旦她念及旧情必会来此地悼念,来个瓮中捉鳖最好不过。
他心头一沉,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师傅,我就在这里下吧,多谢。”
他付了钱便下了车。
一瞬间而已,豆大的雨点瞬间落满他的身体。
可在这紧要当头,已经顾不得什么了。
他必须要先行找到她。
灰青色的天幕下,大雨洒落,阙之羡在这条路上奔跑寻觅。
迷蒙的视线内,前方出现一队黑衣人马,个个身着劲装,手持黑色铁棒,正在环视四周,不停议论着。
他微微走近,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好像在那里,那个女人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应该走不了多远。”
阙之羡心有所感,从另一条道路上仔细搜寻着她的身影。
茵茵郁郁的大树屹立道路边,不远处就是一个广场地段,中心有装饰的花坛,一大团一大团的形成包围圈,星星点点的辍紫嫣红立在上头,好不缤纷夺目。
周围还有半人高的观景台,浅褐色的假山汩汩流淌着清澈的水流。
阙之羡沉思凝望,突然,在另一边,他看到她瑟瑟发抖的从拐角处踉跄的跑过来,雨湿路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