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哦!”秦连凤一听这话,愣了一记才点了点头,安分坐了下来。
端了张小竹凳坐在秦老爹腿边的花椒就在心底长吁了一口气,在心里嘀咕了句“提成”。
技术转让费,花椒不陌生,可这话儿究竟该怎么解释,花椒却全没了主意。
就听自家老子突然开口道:“到底该卖多少银子,这谁都说不好。可钱德隆一旦真个买了咱家的手艺的话,到时候一年能壅制出多少白芹来,应当是能算得出来的。到时候,咱家可以抽成。”
这话一出,正耷拉着脑袋的花椒眨了眨眼睛,好容易才克制住自己跑上去抱着自家老爹亲上两口。
抬起头来,这简直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呀!
“诶,这法子好!”秦连熊最先反应过来,又扇了秦连凤一记,朝秦连豹竖了个大拇指。
秦连虎也是一点头:“约定好了每卖出一斤白芹咱家要抽多少份子,这笔账总是能算得灵清的。”
“那到底该抽多少份子呢?”沉思了片刻的秦连龙显然也是同意这个法子的,只是新的问题又摆在了眼前,“要不,先把壅制白芹的成本核算出来再说吧!”
……
翌日一早,家里人虽各忙各的。
秦连熊又带着秦连凤去了崇塘打牮。虽说这会子打牮赚来的钱还不够给忙工付工钱的,可既是有人找上门来了,如何能不去的。
郭掌柜半路上遇到的秦连熊兄弟,心里盘算着可以收一二徒弟了,哪里知道到得秦家后话还未出口,秦老爹就把昨儿夜里集思广益整理出来的章程拿给他看,请他指点一二。
郭掌柜也没想到秦老爹竟这样雷厉风行,这才一夜的工夫,已是把章程弄出来了。
结果看过后,郭掌柜的表情和花椒昨晚一般无二。
都已经不是惊惧,而是惊悚了。
不过到底是郭掌柜,老于世故,比越活越小的花椒可是强多了。
花椒昨儿夜里发梦还在想着这份章程呢,郭掌柜逐字看过一遍后,倒是很快镇定下来了。
见秦老爹诚心向他求教,又逐条捋了一遍,委婉道:“一成收益?是不是略少了些?”
昨儿夜里,秦老爹同秦连虎兄弟反复研究,按着几人的最终决定,壅制白芹的手艺可以转让给钱德隆,但是一不能以秦白芹的名号自居,二不能将手艺转卖转教他人。
这是秦家的底线,也是死约,子子孙孙再无更改。
如果不同意这条,也就无话好谈了。
如果同意的话,秦家的想法是,等钱德隆将手艺学到手之后,不管壅制出多少白芹来,秦家都要酌提一成的净收益作为回报。
这却是有期限的,十年为约。
秦老爹见郭掌柜这样问,也不藏着掖着,就把家里壅制白芹的成本核算给他听。
这成本不但秦老爹,包括秦连虎兄弟心里都有一笔账,实际上家里也是列了账册一清二楚的。
分摊田亩、田税、肥料农具等等费用,尤其是占了大头的人工成本,盈利也就有限了。
何况他们本来的打算,和钱德隆的经营宗旨一样,也是一个从量取盈。
十年下来,不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益,也足够他们巩固自身本质和地位了。
何况十年之间,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十年之后,他们和八仙居的合同也已告一段落。至于白芹的壅制技术,在秦老爹的设想之中,说不定也已经不是秘密了。
至于到底合不合算,知足就好。
郭掌柜已是老掌柜了,这样的明细账自是听得明白的。
可这笔账,却不是这样算的。
旁的不说,谁家也不可能给出百钱的日工钱,只说钱德隆一旦真的买下了壅制白芹的技术,不但可以自产自销,还可以通过自家的渠道往外批发,这样大的优势,却是他们和大通号俱都不具备的。
略一思忖,就同秦老爹道:“既是这样,那你看看能不能叫钱德隆先付一笔定银。”说着又打趣道:“若是他们壅不出白芹来,总不能叫你们辛辛苦苦做场白工吧!”
说完这话,郭掌柜又捋了一遍,见再无其他问题需要斟酌,就搁下章程问着秦老爹:“老弟,有没有打算叫孩子们跟我去京城开开眼界?”
说着又道:“读万卷书不如行百里路,虽然京城天子脚下,人杰地灵物华天宝。可我家大郎跟着我往南这么走了一趟,路上长了诸多见识,南北世情都在心里,整个人都开阔了许多,却是难得的体验。”
郭掌柜这也是心血来潮突发奇想。
今天之前,他真个是自来没有往这上头想过的。可看完这份章程,若说以往只是觉得秦家兄弟个个踏实肯干、聪明细致,却没想到在经商一途上也并不逊色的。
倒是起了惜才之心了。
而秦老爹一听这话,想到郭大郎不光是往南这样走了一趟,他还按着郭掌柜的吩咐押送了最后一批白芹入京。而且回京之后还得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打点二茬白芹。
倒是动了心思了。
祖籍不祖籍的先放一放,正如郭掌柜所说,确是难得的体验。
一拱手,又端起茶盅来以茶代酒谢过郭掌柜。
看着端起茶盅微笑颔首的郭掌柜,花椒亦是心动的不得了。
只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小肩膀就耷拉了下来了。
而这厢秦老爹同秦连虎兄弟最终落定章程后,就让秦连虎出面给钱德隆的东家下了帖子。
那厢钱运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