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让你们见上一面。她也常常托我照料你。”
司马晏惊讶道,“赟姨的意思是……皇姐现在人就在洛阳?”
“是,她一直在洛阳,这么多年,从未被人发觉。陛下放心吧。”
司马晏焦急得想见司马珏,却也知道这需要时机,郭赟许诺他尽快想法子让他们见面。
出宫的路上郭赟难得没有骑马,跟裴绍挤在一处,手上还不安分地逗弄他。
“就不能忍忍……”
“不能,跟九郎在一起一刻也忍不得。”
裴绍被她气得笑出声,“一会你就知道厉害了。”
郭赟想到那几晚裴绍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样子,吓得收回乱摸的手,立马安分了。
“他给了我三个月,我会尽快回去衮州,九郎要等我,等我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裴绍低头吻了她一下。
郭赟扯下脖子上的玉髓,塞进他的手心,“收好,到走投无路之时还有你叔父,答应我,不要为了清高而自己一人扛着,你若有生命危险,你叔父是绝不会坐看的。”
裴绍看了一眼手心被强行塞进来的玉髓,安抚般地又亲了亲她的眼睛。“好,我答应你。一定等到你回来。”
郭赟这才放心,攀着他的脖子凑上去亲吻他冒着香气的薄唇,“九郎这张嘴,我梦里都在想。”
裴绍不像她废话这么多,揽着她腰的手一用力就把人带进怀里,也不管马车外是如何的人潮汹涌。
只想跟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情,别的一概不管。
第67章尾声(一)
接过兵符的一瞬间,她又重新成为了叱咤风云的镇西将军。
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败的机会。
“阿赟,这一次,本王不能与你共赴沙场,但本王会在东都,静候你的佳音。”
“郭赟定不辱命,谢殿下成全。”
司马越点了点头,“收起来吧,待你凯旋,本王亲自为你主持庆功宴。”
郭赟笑了笑,“庆功宴我倒不在乎,只是还请殿下不要忘记对阿赟的承诺。”
司马越挑了挑眉,没有回答她。郭赟亦不强求,双手捧着兵符,慢慢后退出去。刚一出门便收起兵符掉头飞奔往听风亭,她知道,九郎一定在那里。
亭中果然有一人,对水而立,郭赟走了几步就停下了。
冬雪初停,寒气却更甚,空气里夹杂着梅花的清冷香气。脑海中浮现君山大雪纷飞之时,他负手立于山间,眉目间点点皆是君山风雪的清冷,可是身体里,却常常怀着滚烫的赤子之心。这是她的九郎,世间最美好的郎君。
一双手从背后圈住他的腰身,裴绍先是惊讶,随后感受到郭赟熟悉的气息,便露出一个笑容,“阿赟。”
“我就要走了,很是舍不得你。”
“不过三月罢了,等你回来,我还在这里等你。”
“但愿如此,我叮嘱你的可都记住了?玉髓该用的时候便用,过了这回也不会有什么用处了。”
“是是是,它也不过就是块普通的玉,你倒真当它是什么保命符了。”
“哪里普通,它不只是块玉,它还代表了整个裴氏,你祖父必定是料想到今日,才会留给你保命用,你一味自矜,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裴绍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我自有打算。”
郭赟松开他,“我该走了,军队那里还有许多事务,我得赶在出征前解决了。九郎……能不能……”
“嗯?”
“能不能……”郭赟欲言又止,“能不能亲我一下?”
裴绍笑着在她额头一吻。“去吧,我等你回来。”
得了九郎爱抚郭赟兴高采烈地边跑边跳,没一会听风亭又安静下来。郭赟果不其然被司马越遣走了,也好,接下来的事情,都与她无关。裴绍望向平静的湖面,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郭赟领了兵符即日出征,出征那天,裴绍就在城门口的马车里,可是她不敢再见一眼,裴绍也没有露面,我知道你在,就足够了。
“郎君,郭将军的队伍已经出城了。”
裴绍掀开车帘望出去,军队已经不见了踪影,“回去吧。”
“是。”
郭赟走后没有多久,御史大夫再次上折请司马晏禅位,折中言明这是群臣联名上奏。
许多年以后,这段事情写在史书中,却也只是短短的“帝贤明,遂让位”六字而已。
太极殿风霜太盛,夜里无比冷清,冷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大殿旁边一排排的烛火被吹的摇曳欲熄,正如此刻司马晏的心。今夜是他最后一次坐在这里,虽然并没有人在身边。过了明天,他不再是万人朝拜的陛下,天子。而是,丰都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年清冷的嗓音响彻整个大殿,过一会又寂静无声,宫人都猜想陛下这是认命了。脱下头上的冠冕,他从十三岁起看《战国策》,就希望能当一位贤明的君主,他一直都在努力,可是有的时候,有的事情,并不是他努力就有用的。
三更天一过,内侍才忍不住走进来,“陛下,歇息吧,明日还有禅位大典……”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垂着头立在一旁。
门边的烛火终于经不住夜风的侵袭,熄灭了,残留一段青烟。
“也罢,朕……哦不,本王……也乏了。”司马晏颤巍巍地站起来,身子一个摇晃险些跌倒。
大殿的门缓缓打开,不知名的女子站在风霜之中,神色温柔地看着司马晏。司马晏险些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