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葱拍到她那张单纯的近乎脑残的脸上。3年前的殷晴比现今网络里描述的小白还小白,可如今的殷晴,国内的一线大牌进退得当,落落大方,即使面对记者的刻意刁难也可以游刃有余、四两拨千斤,圆滑老到得让人头疼。
季如歌刚睡过午觉醒来就听到一楼的客厅乱哄哄的像是炸开了锅。
起身下楼,身上的睡衣还未来得及换下,此时客厅,文茜正指挥着佣人搬东西。
那些本来好好安放的沙发、茶几都被抬走,换成了崭新的别的。
文茜看她下楼,急忙走近她恭敬地解答她的疑问,即使她并未问出口。
“先生嫌那些家具棱角太尖锐怕伤了小姐,便让人换了批新的。”
“哦”
季如歌听后面上淡淡的不置可否。转身上了楼。到主卧换了睡衣穿了件长风衣便往育婴室走。育婴室里小小的慕歌还在睡着,只是那微微颤动的身子表示她睡得并不安宁,起码不如表面上那般安宁。季如歌弯下身子给慕歌添了件小斗篷将慕歌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出了育婴室,转身下楼,客厅里文茜见她抱了慕歌便急忙上前“夫人,外面风大,小姐还小不便出门。”
季如歌淡笑,语调温柔“无妨,她穿得厚,况且外面阳光很好,小孩子多晒晒太阳有利于促进钙的吸收,对身体也好。”
“可是夫人,小姐她还睡着呢!”
文茜的声音中有着难得的固执,季如歌知道,文茜只会对某些特定的事物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固执。
“在我怀里一样可以睡,而且会睡的更好。”
季如歌好脾气地说着,脸上的笑容不曾淡一分。
“夫人,小姐她······”
“文茜”
季如歌打断她,声音温柔却也冷淡“我是她的母亲还会害她吗?”
文茜眼神暗了暗,终于安静下来,季如歌对她笑了笑然后裹紧慕歌的小斗篷出了客厅。花园的藤椅上她将慕歌揽在怀里轻轻拍着慕歌娇小柔软的背脊,怀中的睡颜满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可一辈子都要受人摆布是这样吗?慕歌,妈妈到底怎么做才能保你一个无忧的人生?
彼时的她担心女儿的远离,没想到自己的惶恐不安会一语成谶。
季如歌从不敢单独出门,若出门必定有司机接送,保镖暗随,不是她矫情也不是她害怕会被陆天华的政敌绑架,也不是怕在自己被绑架成为和他利益相冲突的人质后,会被他无情且坚决的放弃,她怕的是她的女儿会没有妈妈,她绝迹难以忍受女儿叫别的人妈妈,所以她一直很听话很听话,可是她忘了,听话并不代表一切可以安然无恙,直到多年后,季如歌也决计忘不了那日的情景。
那日是诗语和安然的结婚纪念日,季如歌殷晴都是被邀请在内的。
季如歌特意起了个大早打扮自己。打点好礼物时已经8点多钟了,下楼用早餐时,那人惊破天慌地还在静静用早餐,室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漆黑的发顶,生出淡淡的光晕,光洁且饱满的额头衬着墨色的发竟让他生出人如冠玉温润如玉的感觉。执着汤匙的右手白皙修长指骨分明,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片片如玉,手上的血管在阳光下几近透明,竟让她想起手若柔夷四字,只是那双脱枪是手并不像古诗词中描写的柔弱无骨,相反的,他很有力量。
似是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低头安静用餐的他倏地抬起头让她来不及收回的目光就那样生生撞进他那浩瀚如海的眼底,刹那间听见了花开的声音,慌忙躲避视线的她并未来得及看见他嘴角那抹清浅的笑,只是一旁垂手而立的文茜衣袖下的右手紧握,未来得及修剪的指甲就那么生生嵌进掌心,温和的阳光却生生刺但她眼疼,不得不微微闭眼。
“起来了”
三个字却包含了他太多的情绪,也许是因为太复杂所以此只能选择用最简单的话来表示。
“呃。”
她轻轻地点头,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那里摆着她一沉不变的早餐,然后是彼此的沉默,偌大的餐厅只余下偶尔餐具碰撞和咀嚼食物的声音。
照例的她先用完,拿过一旁的餐巾擦拭完嘴后放下
季如歌开口,语气仍是淡淡的,仿佛刚才那片刻的失态是镜花水月不曾存在。
此刻她又成了他记忆中的季如歌。
“我待会儿带慕歌去诗语家,今天是他们丝婚纪念日”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还要上班,工作最重要。”
“无妨,近来部队也没什么事。”
他也吃好了,拿起一旁的餐巾擦嘴,动作优雅无比。
“还是不了吧,你一个首长,工作日带头翘班,影响总归是不好的,慕歌陪我去就好了,况且诗语这几日总是吵着要见慕歌。”
闻言,他放下餐巾右手拄着下巴笑容清淡,淡淡开口,嗓音一如既往好听“亲爱的,你不会忘了女儿的感冒刚好吧”
虽是笑着的,可那双眸子却清冷无比,季如歌强打起精神回道“小孩子总闷在家里抵抗力会下降的。”
“是啊,只是个差点转肺炎的感冒而已。”讽刺意味十足
一回合下来,季如歌惨败。
“陆太太是准备一人赴约吗?”
“是”
“既然如此,那就祝陆太太玩得开心。”
陆天华笑着起身季如歌恨不得撕碎他脸上那张优雅的面具,忿忿地起身离席上楼,育婴室内,慕歌一个人坐在地毯上玩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