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停。昭和却不许他吃太多,怕他晚上积食。
晚间昭和沐浴出来,瞧见聂缙靠在榻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册,似在看书,看他双眼,却定定的,仿佛在发呆一般。
昭和轻轻一笑,到了他身边,在他肩头推了一下:“替我擦擦头发。”
聂缙看了她一眼,起身让她坐下,拿起了毛巾替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乌黑的秀发。
今晚的男子有些异样的沉默,昭和不明所以。待得头发擦干了,她躺在床上,聂缙躺在她的身边,只是安安静静的躺着,眼睛轻轻的合着,她转了头,分明瞧见他眼皮下眼珠在转动。
昭和有点恼,挨着他的肩膀,伸手拂过他胸前,柔声问:“今儿怎么了?这般安静?”
男子握住了她的手,依旧闭着眼道:“今日有点累,睡觉吧。”
昭和嘟起了嘴,哼了一声,转身背对着他。
奇怪的是,他居然不过来哄自己?没瞧见她生气了吗?
这么想着,她可真生气了,恼的掀被坐了起来:“莫不是白日里大街上瞧上了哪家漂亮姑娘?晚间就这样对我冷淡起来?”
聂缙睁开了眼睛,他的确也睡不着,看到昭和的恼怒,道:“你别多想……”
昭和转身趴在他胸口,眯着眼看他的脸,指着他的鼻子:“到底有什么事?竟不能对我说吗?”
聂缙看着她,那样娇俏的脸庞,明媚的眼眸,倒映着他的影子,他咬咬牙,沉声问:“你有没有隐瞒我的事情?”
昭和想了想,摇头。
聂缙看罢,自嘲的笑了笑,淡淡道:“那便没什么。”
他没有理会昭和,翻了个身枕着自己的手合上了眼睛。
他知道那避子丸的事情她是刻意在瞒着自己,他同公主本身没有成亲,虽则两人同心,可是到底他现在也只算得上一个面首的地位。她吃避子丸无可厚非,倘若寡居的女子突然有了身孕,即便是公主传出去也不好听。可是……可是他心底就是很难受……
或许她可以告诉他,他会谅解的,可是她却独断专行的做了这件事。他几乎难以想象倘若她真的怀了身孕,是不是也会用一丸药解决掉?
她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她即便是做什么他都不能说什么,何况这么一件小事?可偏偏是这么一件小事让他心塞的很。
他这样子真的叫昭和很生气,知道聂缙性子沉静,他若真不想说便是怎样都不能叫他开口,可是他这样却令人心如煎熬一般。
她公主脾气上来,顿时扯了被子,恼火道:“你若真不想陪我,何必在这里敷衍?!”
聂缙顿觉身前一凉,她都扯了被子了,他还能怎样?他起了身,身上只着了素白中衣,从墙边衣架上取了自己的外套随手往身上一套,便一言不发的出了舱门了,看都未看她一眼。
“聂缙!”昭和咬着牙叫道,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你有种!”
昭和恼火的拍着被面,气的咬牙切齿。这世上若说能把昭和气哭的人,这聂缙真算得上第一个。
今日的夜晚,乌云遮挡着月亮,时而露出的一丝白光淡淡洒在船板上,男子席地而坐,抬头望着广阔的天地,在他身前却放着一壶酒。
风吹拂着他乌黑的发丝,随着身上的玄色衣衫熠熠作响,他抬头饮了一口酒。
人说借酒能消愁,他喝了半壶却未觉得心底的郁闷有半分消散。
他想起一路走来昭和对他的好,叹了一口气,握了握拳头,回头望了一眼她船舱所在的方向,她还在生气吗?
“你还好吧?”一个柔和清朗的女声在跟前响起,聂缙抬头蓦地一愣,只见一个模样秀美的粉衫女孩半蹲在自己的跟前,用仿似带着雾气的杏仁眼眸看着自己。
他怔忪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此时大约已经过了亥时,这个时候船上的人都已经熟睡了。
秋容没有回答,柔声问:“你喝酒做什么?外头这么大的风,怕是对身体不好。”
聂缙自嘲的笑了一下:“你自去休息,不用管我,我在这里坐一下罢了。”
说罢,他仰头饮酒,秋容站了起来,立在他的身侧,出神的望着这男子,轻声说:“你在这里,我怎能不管?你若是想喝,我陪着你吧。”
不经意间,她悄悄伸出她的手,她的手在他的脑后,风吹动他的头发,几许发丝触及她的手心,痒痒的难以形容的感觉,那种痒仿似一直传到心底。
她怔怔看着他,倘若此时她的手伸到他肩头,他应该不会在意吧?
她的五指微微颤抖,咬着唇,紧张的向着他肩头伸去……
蓦地,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女子脸上一白,瞬间收回了手,退了几步到了阴暗之处。
聂缙抬头,眼底已然几分迷醉之色,没见了秋容,他只想着大约她回去睡觉了。
正打算再度拿起酒壶,冷不丁身后一双温暖的手儿伸过来抱住了他的肩头。
“聂缙……”
那一声带着叹息带着柔软的呼声一直软到了他的心底。
他蓦地转了身,女子便落入了他的怀中。
他虽有几分醉意,头脑却还算清醒,低头瞧着她微红的眼,便心疼起来,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柔声问:“你发了脾气,怎的倒自己还哭了?”
昭和气还没消,可是出来瞧着他孤单单一个人坐在甲板上喝酒的样子,再大的气也生不起来了。
她将肩头的羊绒披风拉开将两个人罩在里面,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