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老太太的,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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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八月红豆成了婚,又把五娘子跟六娘子的订婚办了,又是帮齐老太君做完寿,这忙碌的一月就过去了。
等到九月没几天,谢慧齐就满了十四岁,明年就要及笄了。
她生辰那天,老祖宗是拉了她看了又看,一派喜爱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如果不是她老盯着她的肚子和屁股还有胸,谢慧齐都会感动得哭出来,可惜她那些感动还没形成个样子出来,就败在老祖宗那些看着她重要部位发出的啧啧声中了。
她就像只待宰的羊羔,只等养肥,明年就可以开宰了。
九月初五是谢慧齐的生辰,但这个月的中旬,也是她阿父的忌日。
她还记得她去年生辰时盼着他回来的心情,她等到半夜也没见人回,又打开了门,站在门口等了半会才回家。
那个时候她还想,也许过不了几天,他就回来了呢。
没成想,这一等,只等回了他的尸首。
再后,就果真是物是人非了……
她带着弟弟们回了京,一年就过去了。
谢进元忌日那天,谢慧齐带了归家的两个弟弟们去了谷家庄园,长公子也随同他们一道去了。
二郎把他写给父亲的父祭烧了,烧的时候跟他道,“阿父,再等等我啊,再过几年,我就会很有本事了。”
大郎还是一声不吭,只顾为父母烧纸。
“阿兄,你也说一句,你不说,阿父又要说你闷葫芦,不爱跟他讲话了。”
二郎的话让大郎看着墓碑继续不语。
他想起在河西无数个有阿父在家的日子,他那豪爽的阿父总会逗他说大郎给阿父笑一个,大郎你为何不喜跟阿父讲话……
逗得他羞涩地笑了,他的父亲就会把他抱起来放到背上背着转圈圈,嘴里还是大笑着喊着大郎来跟阿父笑一个。
他靠在他的肩上,也就吃吃地笑了起来。
那时候,他多快乐。
那曾是他过得最幸福的日子,哪怕他的父亲在家的时日不多,但他的心都是完整的,他们的家也是完整的。
他跟二郎还有阿姐一样,很想很想他。
大郎在国子监这段时日已经学会常笑了,但面对他父亲的墓碑,他用了好几个表情才扯了一抹笑出来,跟他说,“阿父,我很好,二郎也好,阿姐也好,都很好。”
都很好,所以不用担心他们。
他们会很快为他跟他们的母亲报仇的。
谢慧齐则一直沉默地跪在墓碑前,等弟弟们说完话,她朝着墓碑微笑道,“我们都挺好的,阿父跟阿娘放心,舅舅和舅母他们年底就要回了,到时候我就领大郎二郎去拜见他们,给他们磕头,还有大表哥也去了,不知道你们在地底下有没有找到他,找到了他的话,告诉他我还记得他当年给我扎过的风筝呢,阿父阿娘要记得替我多谢他一声……”
二郎这时候胡乱地擦着脸上的眼泪,喃喃问身边的哥哥,“我都不记得阿娘的,我都不记得表哥的,为什么就我不记得?”
他们是他最亲的亲人,为什么就他不记得。
他也想记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明天见。
☆、第112章
谢家姐弟起来后,站在一边不语的齐君昀掀袍而下,举香朝墓碑拜了三拜。
国公府长公子膝下只跪祖辈父母国君,跟随而来的齐大他们因此退后三步,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回了国公府,大郎他们在国公府过了一个夜,就要回国子监了。
大郎二郎现在在国子监过得甚好,不过几个月,他们在国子监就已经有许多的朋友了,谢慧齐私下问过老祖宗和国公夫人她们,又问了长公子,得了应允,她就让弟弟们下次沐休歇日回家,可以邀请同窗来国公府玩。
他们要是去同窗家中做客,也往家里送个信,到时家里把备好的礼物送过去,一同前去。
大郎谢晋平知道家姐的用心良苦,知道她想借国公府的势,拓展他们兄弟跟同窗的关系,便认真点了头,“阿姐,我知道的。”
他会细细挑选人带回来做客的。
谢慧齐见她不用明说,大郎就已懂,辛酸又欣慰地点了头。
孩子是真的长大了,想的已经不比她少了。
八月一过,很快到了九月。
大郎是九月生人,这生辰前一天,国公夫人跟二夫人商量着说要去国子监看大郎他们,顺便去踏踏秋,去庄子里采采果子散散心。
两人商量着,也没说要添上谢慧齐,小姑娘坐都坐不住了,像个丫鬟一样给她们端茶送水,她们茶水是喝了,殷勤也受了,但就是没说捎上她。
谢慧齐哀求地看向老祖宗,老祖宗笑眯眯不说话,光看热闹不搭嘴,等到了晚上两个主母也没松口,谢慧齐都认命了。
第二日用完早膳,看着二夫人起身就招呼着婆子丫鬟动身,她眼巴巴地跟在二夫人背后瞅着她,跟了一路,二夫人当没看见她似的。
末了,还是国公夫人上了马车后,见她还可怜兮兮地站在路边,朝她招了手,“进来罢。”
谢慧齐心花怒放,连滚带爬进了马车。
马车内,二夫人笑得花枝招展,抱着肚子喊着哎哟我的娘。
谢慧齐一看就知道是在逗她玩,只是没想到这次连最高贵冷艳不过的国公夫人居然也如此,她都无奈了。
“伯娘,您怎地也跟二婶一样爱戏弄我了?”谢慧齐挨着国公夫人坐着,抱着她的手臂就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