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心口烧得慌,这腿也不大得劲,太医还能怎么说,只说开几副药先看看看再说。你看这屋子里全是药味,我吃药吃得嘴里都是苦的,更觉得恶心了。”
何满看周皇后这么可怜,便好心的道:“臣媳来时拿了些蜜饯,母后吃完药含一个,或许可以缓解一下药的苦味。”
周皇后很是欣慰的道:“还是珠珠贴心,知道惦记本宫,唉,说起来,这儿子怎么也不像女儿细致,你同他说不舒服,他就会干巴巴的说请太医,多吃药,哪及小姑娘家嘴甜,说起话来怎么听怎么舒服。”
何满没想到周皇后这么一生病,倒是把从前的软善心肠又勾出来了,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本着投桃报李的原则,何满谦虚的道:“还是母后会夸人,臣媳听了都觉得自己便是母后口中嘴甜会办事的人了。”
周皇后笑着朝她伸手,拉她坐到身边,道:“你可别过谦,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从前便喜欢你在我跟前说说笑笑,有你在,我都能多吃两碗饭。”
赵桐在一边心道:得,这是想让何满留下来在宫中侍疾啊。
这是为人子,为人媳的本分,他不可能反对,看何满的意思吧。
何满眼睛一转,笑道:“母后若是不嫌臣媳烦,那臣媳就陪母后多住几日?”
周皇后满意的点头:“不错,正是这话,我还怕你嫌我人老了事多,不愿意呢。”
何满半真半假的道:“怎么可能,是臣媳怕母后嫌臣媳笨手笨脚,不愿意留我呢。”
既然何满要留下来,自然得回去收拾衣裳用具。
周皇后拦着她道:“那些东西有什么要紧的?你要不嫌弃,我这里有许多年轻时的衣裳和首饰。再剩下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叫人送进来就是了,你何必再跑这一趟?”
何满一想也是,道:“那臣媳送殿下出去。”
出了宫门,赵桐嘱咐何满:“母后病着呢,你只管陪着说话就好,别累着自己。”
何满失笑,道:“我不当你要指责是我把母后气病了的呢。”
“又胡说。”赵桐想了想,还是没说“母后病着,但凡有个什么,你多担待”。
何满瞅着他不怀好意的笑,赵桐道:“你有话就说,这是几个意思?”
何满哼一声,道:“我就不说,看你自己自不自觉。”
这是担心她不在,他会召幸别的女子呢。
听她这酸溜溜的口气,赵桐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笑道:“你放心。”
何满不言语,赵桐索性道:“这样吧,我明儿就出城去看看郑先生,身边只带着南明几个,这回你总放心了吧?”
何满叹了口气,在赵桐胸前抹了抹不存在的纹理,道:“勉勉强强吧。”
赵桐气笑,道:“要怎么样你才肯放心?”
何满挑了挑眉,道:“从来绝色都在民间,谁知道你会不会又遇上什么倾国倾城的小村姑?殿下口味一向奇特,你就是领回来一个村姑,我也不觉得意外。”
赵桐道:“那没办法,要不你把我眼睛蒙上得了。”
“我蒙上你的眼睛也没用啊,纵然你不去沾花惹草,可架不住莺莺燕燕们往殿下跟前凑。”
赵桐气得要打她:“你有个正形成不成?”
两人说笑几句,赵桐这才离去。
何满回头安分守己的服侍周皇后。
从来做婆婆的女人,就没几个对自己的儿媳妇有多好的,周皇后也不例外。她嘴上说得是只想让何满陪她说说话,可她没一会儿就恶心想吐。
底下的宫女们早都借故要把地儿留给她们婆媳说话,退出去了,这会儿一个人都没有,何满只好自己端了痰盂过来。
周皇后呕了两声,又摆摆手,对何满道:“你去替我倒杯茶来。”
何满手里还端着痰盂呢,一时分不开身,忙叫人进来。可叫了半天,只有青暇露了个头。何满是又气又怒,却没办法,只好叫青暇打水。
又是洗手,又是沏茶,这才端给周皇后。周皇后只看了一眼,又道:“算了,还是喝白水吧。”
何满又叫人进来重新送白水。
周皇后喝了两口白水,重新躺下去,唉哟唉哟的只说腿疼,又提起:“以前我这腿犯了老毛病,都是仙仙没日没夜的给我按摩,不然我连个整觉都睡不成。”
何满有什么瞧不明白的?这不就是给她找事呢嘛。
捏就捏呗。
何满连自己亲爹亲娘都没这么服侍过,周皇后倒是占了个头筹。可做人儿女就是与做人儿媳不同,何满也不抱怨,尽心尽力的服侍起周皇后来。
周皇后一连病了四五天,把何满折腾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她丝毫不觉得歉疚。这天何满小日子来了,疼的额头冷汗直冒,周皇后这才大发慈悲,许她回去歇会儿。
等何满一走,周皇后立刻把身边的掌事姑姑叫进来,问:“仙仙那边可成事了?”
掌事姑姑一摇头:“殿下压根不在府里。”
“什么?”周皇后气得:“既然他不在府里,你们怎么不早回?”
那掌事姑姑一脸为难:“太子妃片刻不离娘娘左右,奴婢也不好当面回啊。”
周皇后气得道:“行了。”一个一个,都是没用的废物。
问及赵桐去了哪儿,几时回来,这掌事姑姑也是一问三不知,赵桐临走并没交待,是以谁也不清楚。
一计不成,周皇后又有了一计,她把何满叫到跟前来,慈爱的道:“这几天辛苦你了,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