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孩子啊,一起过日子久了,要费心的地儿多着呢。到时候,连吵架都没力气吵了咯。我这人就是好管闲事,陶小姐不要介意。只是夫妻间么,哪个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唷。”
老板娘说完去看陶安,却见对面的女子似是出了神,眸光沉静深远,咬着下唇不知在想什么。
“陶小姐?”
她叫了一声,陶安才回过神,乌黑的眸清澈地如同一泓泉水,弯成漂亮的月牙。
“雨停了。”她不着边际地说。
金色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她的脸上,闪闪发着亮。
老板娘顿了顿,“哎,是啊,这几天都是晴的。”
正欲再说几句,后面忽的传来两声叫唤,“老婆,哎,老婆喂!”
老板娘皱起眉头,转头,瞪了眼正走过来的老板,嫌他没眼力价儿,她这正开导着呢。
后者满脸堆着笑,拉起她的手便要走,“走走,咱妈过来了……”
“哎?现在?”老板娘一愣,站起来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回了个头跟陶安说:“陶小姐我先走了啊,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啊。”
陶安哭笑不得,对她点头,“您忙去吧。”
又在茶座坐了会,陶安起身上楼。
时间还早,阳光灿烂着,她想自己或许应该出去走走。
房间里的窗帘紧闭着,昏昏暗暗的。陶安把帘子拉开,蹲在行李旁边收拾东西。没什么东西可以拿,离开g市的时候她只带了一台微单,犹豫再犹豫,陶安还是将它带上,拎起手袋出门。
风轻云淡,日光和暖,是出行的好天气。
s市是颇有名气的江南水乡,天气不错,古镇上的游人也多了些。
陶安漫无目的地随着人群往前走,路边是各式各样的商铺,摆放着小玩意,琳琅满目。她偶尔停下来,看得兴起,就买下一点。但更多时候,她只是安静地往前走,连相机都没打开。
这是一条很长的步行街,有趣精致,商业化的气息却很浓,才走到一半陶安便觉得累了。恰巧路过一个很小的饰品铺子,她停下来。
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坐在摇椅上,正眯着眼在串珠子。陶安细细扫过一眼,每样东西小巧却精致,看起来很讨人喜欢。她拿起一串珠链,玉石在阳光下反射着浅浅的光。
“婆婆,这个多少钱?”
老妇人抬头看了眼,手下动作也不见停,报了一个数字。
陶安估摸着手上东西的分量,点点头,打开手袋取零钱包。
蓦地顿住。
——零钱包不见了。
陶安翻遍了包都没找见,脸色沉下来,努力回忆着之前在哪用过它,手链也没心情买了。不会是忘记带出门,她之前还买过东西,应该是掉哪了……
她正要往回走,身后倏地传来一道声音,“婆婆,麻烦把这个包起来。”
她抬头,看见叶绪燃线条漂亮的下颌。
他看也不看她,从老妇人手里接过袋子丢给她。
陶安连忙接住,放进手袋里,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我钱包不见了。”
“恩,”他没在意,“人没丢就行。”说着就要走。
陶安站在原地没动,虽然证件什么的都没在零钱包里,但是……平安符,那个她在古寺给他求的平安符在那里面。
她没跟上来,叶绪燃意识到什么,返身走到她身前,敛眸问她:“里面除了钱,还有别的东西没有?”
陶安沉默了会,抬眸对上他,“我走回去找找,说不定只是落在什么地方了。”
她转身就走,叶绪燃也不拦着她,只是走在她身侧,沉默地为她挡开逆流而来的人群。
在这样的地方,几乎不可能找回来失踪的钱包。
陶安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眼看着前面就是住宿的客栈,陶安呼出一口气,眼底掠过失望。她心不在焉地往前走着,险些撞到人,叶绪燃见状,伸手把她拽回来。
他脸色不大好,声音也很沉,一字一顿道:“钱包,什么颜色,尺寸,或者照片,有没有。”
陶安摇摇头,慢慢说:“钱包不重要……只是丢了一个东西。”
“什么?”
“平安符。”她说着,看进他又深又黑的眸底,“在g市的时候,我在寺庙里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在钱包里。”
叶绪燃哑然,脸色变了又变。
良久,他低叹一声。
“先回去休息,钱包的事,我来解决。”
她目光里有迟疑,久久没动作。叶绪燃扯了扯唇角,抬手将她脸侧的一缕发丝别到脑后,“我还没有消气。”
陶安:“……”
***
陶安不知道叶绪燃是用了什么法子找回那个丢失的零钱包的,只是当她第二天睡了场午觉醒来,他正坐在她床边的沙发上,修长宽大的手里拿着那枚小小的平安符。
陶安坐起来,微侧过头,目光直直对上他。
他扬眉,拿着平安符晃了晃,“是这个?”
陶安嗯了声。
叶绪燃站起来,几步走至床边,微压下身,脸距离她不过十公分,“我收下了。除了平安符,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恩?”
陶安怔忪地和他对视,摇摇头。
他眸光一暗,“没有?”
他的眼神实在太锐利,她受不了这样直接的带着审问的目光,偏开脸避过,声音低下去,“你想说什么。”
陶安一直知道,叶绪燃有话要问她。
那是这几天来隐隐压在她心底的感觉,而现在,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