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自家宝贝儿子换下湿哒哒沉甸甸的尿不湿,灵活的十指不到十秒就完成了新的任务,大功告成:“小颖你躺会儿,坐的太久对刀口不好。”
郭颖有点窘。即使袁杨说的话不带什么示威的意味,可是聂庆北在一旁又是全然不同的状况。但凡心思多一点的,都会觉得这是一种故意的炫耀。
两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郭颖一点点慢慢的蹭着躺下去。
即使她现在对聂庆北已经全然的没了任何的感觉,可是眼下这模样,简直称得上这辈子活到现在最邋遢的一面,还真不想给任何人看了去……
或许这就是一个女人从女神向大婶转变的起点吧。
谢咏臻的脑袋在门口晃了一下,半边身子探着,并没有进来的意思:“嫂子我走了啊,你好好休息。等我大侄子过满月,你要是不嫌寒碜就摆我店里。全免,连成本都不收。”
郭颖笑着挥挥手,放松的没有起身的意思:“怎么也不能占你那么大便宜。不管怎么说,先代我儿子谢谢你。”
谢咏臻嘿嘿笑着,雪白的牙齿堪比口香糖广告的明星:“对了,红包我给袁队了,回头嫂子你记得要他上缴啊,存私房钱是不对的。”
郭颖都没等说什么,瘦高的男人就离开了病房。
笑着摇摇头,郭颖侧过头看着儿子的小床。初六圆溜溜的大眼睛从栅栏的缝隙里望过来,纯净透彻,毫无保留,胜过世间一切的美好。
第67章生了3
“你们两个说什么了?袁队长到底是侦察兵出身啊,都不用我介绍就知道聂庆北。哎你用得着拉着谢咏臻避出去吗?”郭颖侧过身子,看着袁杨小心翼翼的抱过儿子放在她身边,大手解开她的衣襟。
半边雪白露了出来,小初六仰着头,小嘴吧唧一声,稳狠准的叼住了自己的口粮。
郭颖身子一颤,咬住下唇才没丢人的痛呼出声。
小家伙的吮吸能力还很弱,只是作为初产妇,即使忽略哺乳的别扭,疼痛还是如影随形。频繁的喂奶让乳-头很快干燥蜕皮,一碰就上刑样的,更别说吮吸了。
“紧张了?”袁杨低低的笑,低垂的眉目不复凛厉,是世间最寻常爱妻疼子的男人模样:“我跟他能说什么,就是谢谢他的金条呗。”
郭颖惊奇的挑眉,用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怎么知道是金条?”
“谢咏臻那小子让他买的,三十克,一万多。”袁杨忍俊不禁:“要不是有人撺掇,聂老板能拿出手这么俗气的东西?”
“说的你好像很了解他似的。”郭颖闷哼。这样说笑着,好像疼痛也不那么明显了。谢咏臻这小子刀子下的也忒狠。即使聂庆北有钱也愿意花,她也不想受这么重的礼。
“虽然晚了点,可是知己知彼还是必要的。”袁杨一本正经的,黝黑的瞳仁望着她,如同深不见底的幽井引人直坠,纯良又狷狂:“前情敌是什么样都搞不清,这么多年侦察兵算是白当了。”
“袁队哪儿需要考虑情敌不情敌啊,”郭颖轻声的跟他插科打诨,心里甜甜的:“都是女孩倒追着你跑,滋味特美吧。”
“错了。就一个傻妞,现在还是我老婆。”袁杨清清嗓子,抱着孩子绕过床尾,高大的身形有意挡住其他三床的视线:“换一边。”
初六重新叼住右边的时候,袁杨眼尖的发现自家老婆眼底的隐忍:“怎么了?很疼?”
郭颖觉得眼泪都要生生憋出来了。右边比左边严重,每吸一下都跟针扎样的:“嗯,疼的厉害……”声音带了哭腔,软软糯糯的,听的袁杨心疼的要命。
“等下我去问问护士,”袁杨一手扶着小初六,一手疼惜的摸摸郭颖的头发:“辛苦你了老婆……”
“别摸。”郭颖想要避开他的手:“好几天没洗,脏死了。”
“我不嫌弃。再说,”袁杨明白转移注意力疗法的真髓,低低的逗着哄她开心:“我们出任务或是驻训演习时候比这脏多了。你知道吗,你男人曾经大夏天的一个多礼拜没条件洗头洗澡,作训服起了盐碱壳,臭的都招苍蝇臭虫了……”
郭颖给他说的扑哧一乐,紧接着又是哎呦一声皱了眉。
小初六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向上望着说悄悄话的父母,小嘴吧嗒吧嗒玩儿似的,很不认真吃奶的坏样儿。
“吃饱了,臭小子?”小袁队长抱起儿子打算放回小床。
一拉一拢的功夫,初六先是不干了,威胁的嚎了两嗓子。小爷又没说不吃,只不过是喝累了歇会儿……
然后袁杨低垂眼睑的瞬间,就看到郭颖未及遮盖的右边乳-头鲜红异常,依稀有皲裂的痕迹。
心里针扎似的,感同身受。
袁杨不是擅言的人,即使眼下明白无误老婆遭的罪,也说不出太多哄人心甜的话。
“儿子还没吃饱呢。”郭颖重新把孩子拢进怀里。初六瞬间圆满了,老实的吧唧着,肉呼呼豆腐般的小手虚虚的搭在她的胸口,细腻而温软的触感陌生强大,像一记电流击穿心脏。
就那么傻乎乎的维持着身体稍稍前倾的姿势,袁杨定定的看着这副温馨的画面。
他的妻子,他的儿子,弱不禁风又无比强大,填满了他所有拼搏杀戮后的疲倦与重压缝隙。即使他所做的一切因为严明的保密纪律而只能深埋心底,而她连安慰都无从说起。
可是就这样看着,就这样伴着,就这样靠着,什么痛苦都没了。一呼一吸间,独属于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