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勇,让山贼都有些发憷,加上对方先声夺人,山贼渐渐地就落了下风。
等三当家从壕沟里被拖出来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奄奄一息了,村子里的少年毫不留情,以席大郎为首,死命朝壕沟里几个山贼身上招呼,三当家脑袋上被砸了好几道口子,血流满面,看上去十分狰狞。
村民们受伤的也不少,还死了两个,但山贼的损失更为惨重,二十个人,死了十三个,其余的受伤被俘,包括三当家。
众人神色凝重,并没有为这次的小胜而高兴,因为按照之前得到的情况,山寨里一共有六十多个山贼,除去他们之前解决的九个,加上现在二十来个,寨子里头现在起码还有三十个。
而他们就算早有准备,刚刚经过这场恶战,大伙伤的伤,死的死,士气大降,如果剩下的山贼再打过来,恐怕他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和精神去应敌了,结果几乎是可想而知的。
那个山寨一天不彻底消失,他们就一天不得安宁。
老村长气喘吁吁杵着锄头。
他因为年迈力衰,没有冲在前面,当时就跟在后面,专门趁着山贼落了下风的时候补上两锄头,占占便宜。
三当家也认得他,吐出一口血沫冷笑道:“你这个老不死的,竟敢设伏偷袭我们,等大当家发现,你们都要完!”
老村长没搭理他:“将他们带到焦娘子那里去!”
等三当家被拉扯着带进一个屋子的时候,赫然发现坐在自己前面的,竟然是方才在村头看见的那个少女!
只不过现在这张脸上没有半丝惊惶,反而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那目光跟浸过井水似的,冰冰凉凉。
三当家一下子就明白了。
敢情这女的是诱饵,刚才为的就是让他们放下戒心呢!
“你这贱……”他张嘴就想骂,结果还没等话说完整,脸就被一巴掌打歪到一边,高高肿起,原先那些伤口又一次裂开。
林泰低喝:“嘴巴老实点,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然把你也杀了!”
三当家桀桀怪笑:“杀就杀,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大当家也会给我报仇的,你们会死得更惨!不过像这个小娘子就不一定会死了,这么水灵灵的,我们大当家肯定会把她抓回去好好疼爱,让她三天三夜……嗷!”
这回可不是被掌嘴了,直接裤裆就被狠狠踹了一下,三当家疼得满地打滚,差点怀疑自己那玩意都要废了。
“你说你不怕死。”开口的居然是那个女子,“不过不怕死和不能当男人,是两码事,对罢?”
三当家本来以为她就是个诱饵,进来的时候见她坐在主位上,心里虽然奇怪,也没有多想,现在听她语气居然还是主事的,就更觉得怪异了,也顾不上让人冷汗淋漓的疼痛,抬起头问:“你到底是谁,你不是这个村的?!”
“我是谁,关你什么事?”顾香生懒得与他多说,转而对林泰道,“他虽然是那个寨子的三当家,可他知道的,他那些手下肯定也知道,如果那些人不肯招的话,就将此人拉到他们面前当场杀了,好好震慑一下他们,再从他们嘴里掏出东西来。”
林泰应下,抓起三当家就走。
“等等,等等!”三当家见势不妙,连忙大声叫了起来,但无济于事,他被拖到自己手下面前,林泰做事干脆,手起刀落,直接就把三当家的小命给了结了。
顾香生等人在屋子里,见林泰回来,便问:“其他人都说了?”
林泰点点头。
亲眼看着三当家这只“鸡”死掉,其他“猴子”下属立马就老实了,问什么说什么,哪里还有不说的道理?
林泰:“娘子猜得没错,那个寨子里,的确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所以那些盗匪才能富得流油,不过最近因为水快没了,又遇旱,钱再多也没用,他们才会跑来占水。”
“到底是什么秘密?”少年人好奇心重,席大郎迫不及待地问。
林泰没有说话,却先看向顾香生。
顾香生微微点头:“这屋子里没有外人,老林你说罢。”
林泰道:“是盐,山上产盐。”
屋子里所有人霎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盐是什么?自古民生必备。
历朝历代政府无不牢牢把控着两样东西。
一是盐,一是铁。
当年汉朝初立,汉高祖刘邦没有限制盐铁官营,是以导致关中私铸银钱者遍地,私开盐矿者数不胜数,到了汉武帝时期,为了增加国库收入,中央政府下令收回盐铁专营权,改私营为官营。
自那之后,反反复复,不管哪个朝代建立,只要稍微铁腕一点的官府,肯定会施行盐铁官营。
这样一来,民间私自开矿,走私盐运就成了禁忌,现在虽然各国分立,但每个国家都严格禁止私盐贩卖,轻则流放充军,重则人头落地,但因为私盐暴利,所以禁而不止,民间屡屡有走私贩盐的,也就是俗称的私盐贩子。
席家村的人未必知道,顾香生这等熟读史书的,却再清楚不过:历史上不少造反名人,程咬金,黄巢、张士诚等等,这些全都是靠私盐发家,成就财富,囤兵建军。
卖私盐的人未必都想当皇帝,但敢冒着人头落地的危险贩卖私盐的,一定是心狠手辣之人。
难怪那些山贼之前会看不上席家村的人,他们有私盐在手,随便贩卖到南平或魏国,都是一笔富得流油的大买卖,足以让他们吃香喝辣,过上奢靡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