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薇见她不再像刚进来时一样,身上凝聚着一重低气压,谁碰就要炸谁的样子,心里也放松了一些,在青金闪缎的大迎枕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有什么好担心的,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我没事。”
郑薇倒不是有意说来安慰郑芍,她的性格说好听点是忘性大,说难听点,就是没心没肺,在她看来,天大的事,只要人还全须全尾地活着,再大的难处也不算什么了。
因而固然她之前吃了好大一通苦头,现在已经开始放下,还能拿这事开玩笑了。
但郑芍不同,别看她生得艳丽张扬,行事像御姐一般的如风如火,可那大部分是因为她是侯府嫡长女,要时常撑着场面。她的张扬是自小的教育与骄傲使然,她的内心却远不像外表那样强大。
果然郑薇这么一说,郑芍先头强忍着的一行行珠泪如滚珠一般,从那鹅腻雪腮中纷纷滚下来。她一头哭,一头坐上床,拉住郑薇的手,把头搁在她的肩窝上,抽泣着低声道:“薇薇,你知道吗?苏岚她被贬为选侍,已经迁到仪元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