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严,真若闹出丑闻,即使以大相国寺的名声,那也吃不了要兜着走。
她娘虽看似危悬在外,其实可能比在威远侯府还安全。
沈俊这时已经想好了要说些什么,他按住郑薇的肩膀:“你别急,你娘只是结识了几个达官贵人,那些人对她十分有礼,你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郑薇的心神完全被吸引住了,她再怎么都没想到,她娘都躲到深山里去了,居然还能有成为红人的体质,她着急地道:“可是,那要我怎么不担心?我娘她毕竟只是个弱女子啊!她认识达官贵人有什么用?她能保护自己吗?”
沈俊心道:这个你以为的弱女子做的事情可一点也不弱。
但他面上不显,想到姜氏跟他的谈话,只道:“你还记得郑夫人说过,她跟圆智大师投契的事吗?”
郑薇怎么可能不记得?她前些日子在大相国寺听讲经时还筹划着要找圆智大师问问她娘的情况呢,只是她一步走八步抬,上哪都是一堆一堆的人,自然也没机会询问。
沈俊没等她再猜,把答案说了出来:“圆智大师闭关多年再度出山,京城里有不少显贵在他出山之时拜访过他。郑夫人正好泡得一手好茶,有人品出了这泡茶之人手艺绝高,便——”
“便想见见这泡茶之人?”郑薇见他停顿,不由地着急地问了出来。
沈俊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笑起来:“你别着急,大师虽不入红尘,但人在红尘之中,怎么会不明白像令母这样的人如果真让人见了恐怕要惹出祸事来?只是,令母的手艺让人实在喜欢,便有人找到她专门求茶。”
“那她答应了?”
沈俊道:“那里头有些人圆智大师拒绝不了。”
郑薇焦虑起来:“现在只是圆智大师在前面拦着吧?那他们有没有见过我娘的真面目?”
沈俊一滞,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
郑薇也知道问这么多,指望沈俊什么都知道,这未免是在强人所难,尽管心里焦急万分,也只好按下来不再细问。
哪知沈俊端详她片刻,突然道:“若是你不放心,我可以再帮你打探一下。”
“你要怎样打探?”想也知道,这些事情根本就是很私密的,沈俊不藏在别人房里肯定没法子看到。
她却没发现,沈俊从见面开始就没再叫过她一声“娘娘”。
沈俊道:“我自有我的法子。”
郑薇皱眉,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拢在袖子里的荷包,那里有她所有的大额银票,给过这一次之后,她除了从尚食监里捞钱外,再没了其他来银子的路数。
但是,还是她娘的消息比较要命。钱没了,以后可以再赚。郑薇狠了狠心,把手伸进袖袋里。
然而,还不等她抽出来,一双温暖的双手按住了她的手。
郑薇抬头,沈俊眼睛里盛着幽幽的波涛:“这个消息我免费给你。”
郑薇半张着嘴,看见他闭了一下眼睛,将她的手握得几乎要握出红印来:“我只需要你回答我的一个问题。”他的脸不知是不是被冻的,还是有其他原因,烧红得厉害,“我想问你,我心悦君,君待我何?”
郑薇觉得她的耳朵有一瞬间是失聪的,她听到了什么?一个侍卫在向她表白?这一定是她在做梦!
他,他疯了吗?!他不要命了!!
郑薇张开嘴,却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害怕,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慌乱地想拉出她的手,可是,她这才发现,她的手被沈俊拉得太紧太紧,她居然怎么挣也挣不开。
可是,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能?!
郑薇的大脑完全停了摆,她只知道一件事:绝对不能喊出来,一喊出来,两个人都会完蛋!她还没活够,她还不像这个人一样发了疯!
她沉默地挣扎着,而他沉默地不放手。
在这个空旷得有些可怕的庭院里,除了他们俩,没有人会知道这里上演着一出怎样惊心的剧目!
郑薇心里憋得要爆炸,如果这里不是让人窒息的皇宫,她早就不管不顾地开始大喊大叫,大踢大闹,可是,她不能!
她!不!能!
这三个字是世上最高的山,是天下最宽的海,将他们两个遥遥隔起来,此生都不会有望!
她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出来:他怎么可以这样?他就这样猛地向她开火,这让她要怎么承受?她只是一个想要混吃等死的普通人,她不想出名,她不想出事,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平平安安地到老到死,可他居然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把一切都捅破了,这怎么可以!
在最初的恐惧和慌乱过后,郑薇终于意识到,她和一个练武的侍卫比力气太可笑了。她在耗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前停了下来,她抽泣着低声道:“放开!”
沈俊像蚌壳吐珠一样,在扔出那样石破天惊的八个字后吝啬地吐出了两个字:“不放!”
放开!
郑薇无声地尖叫,愤怒地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他是无赖吗?!
他的脸突地在郑薇模糊的视线里放大,他擦着她的耳畔,轻声道:“讲点道理,这个问题是你先问我的,我给了你答案,我再向你要一个答案,这很公平吧?”
郑薇猛地僵住,在质问出声的时候她想了起来:她先问的他?好像,还真有这回事!
“可——”郑薇急得要说话,一根手指落在了她唇畔上。
沈俊道:“你是想说情况不一样吗?”
郑薇眨眼,她不敢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