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
远瞧着,三人似乎在谈笑风生。
柳江牵着一匹瘦马过来,哒哒哒哒的马蹄声更是入耳,走到探花郎跟前,把缰绳递给他:“主子你的马。”
白马俊俏地很,配极它的主人。
方才,宫里传了话出来。
说是在成亲前,男女双方不得再见面。
皇后娘娘要留尤西宝在宫里住下,至于嫁衣什么的也由制衣局包了。
柳江见到大太监时想说上几句话,为自家主子争取争取,却被那公鸭子嗓子眼儿的声音告知――这事儿,没得商量,不能坏了规矩。
翻身上马,冲着俩好友微微颔首,手起鞭落,向着皇宫的方向绝尘而去。
付子淮摇着扇子,叹息:“啧啧啧啧,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火急火燎的,他这是怕皇宫那个吃人的地方把他的小祖宗给吃了。”
“呵。”应洛瞥了一眼付子淮,“你又不是不清楚,宴之与我们不同。”
*
半月后,
京都人士都得知探花郎要娶亲。
娶的却是一个不知名的丫头。
本来,对于纨绔子弟,各家待字闺中的女眷都是持瞧不上的态度。顾祁虽然空有一副美貌,但在她们眼里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皮囊而已,唯一一点能让她们有想法的是顾祁身后的力量。
哪曾想,就在半个月前,顾探花就突然声名鹊起了,连破京都六起案件。
当今圣上龙颜大悦,赏赐跟什么似的一笔笔地下来。
就这样,瞬间收获无数姑娘家的芳心。
只有付子淮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背地里暗自啐他:
――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凑不要脸的。
哎,那日快马加鞭赶赴宫中。
小祖宗没看到,看到的只有对他笑得莫名其妙的姐姐。
姐姐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他:
“忍一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你们成亲那日,姐姐保证还你一个白白胖胖漂漂亮亮的媳妇儿。”
“你没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然不对,怎地,嚣张到连婚俗都不遵循?”
顾祁头一回被怼地说不出话来,想了想历朝历代发生在后宫的龌蹉事儿。
不放心,忒不放心。
结果,姐姐又说:“宫里那些女人又不是以你为天,你怕什么加害?”
探花郎:“………”噢。
无谓的抵抗以失败告终,姐姐姐夫是穿一条裤子的人,他哪个都击破不了。
且皇宫又不同于其他地方,他就算是近墨者黑想学小祖宗cǎi_huā贼的招数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不小心,可能就直接被当成刺客处理了。
孤枕难眠之时,躺在榻上翻来覆去。
最后,灵光一闪――
伙同两位好友干出了抢人家提督衙门案子的事情了。
接管过来,又三脸懵逼。
暗戳戳地将现场状况记录下来,巴巴地进宫跟昭阳帝说需要帮助。
以此,达到他见尤西宝的险恶目的。
十七号,钦天监算出的黄道吉日。
――宜嫁娶。
天还没亮,尤西宝就被宫女从被窝里挖出来,按在梳妆台上好一番折腾。
在宫里,她也没闲着,干起了老本行,替皇后娘娘找出皇帝陛下藏起的私房钱。
皇后娘娘看她时,眸子里温柔似水。
皇帝陛下瞅她时,骨子里散发嫌弃。
“………”
还有一件值得深究的事情,是她的审美观开始出现偏差――
要是放在以前,以皇帝陛下皇后娘娘的精致尊荣,她会不顾一切地悄mī_mī地为人画上一画。如今,她只想把小阿礼给偷走。
从cǎi_huā贼到偷娃贼,不过短短数日。
…………
被十几个宫女联起手来折腾了半个多时辰,铜镜之下的她……烈焰红唇。
尤西宝怔怔地看了自己好久,抬手摸了摸有点发烫的脸颊。
“顾少夫人真真好看,就跟画上走下来似的。”为她画眉的宫女如是说。
“………”闻言,尤西宝抬起头,愣着神瞅着说这话的宫女,见她没有谄媚之意,难得的,又红了耳根,干巴巴地应了一句以表达她自己的自恋之情:“嗯。”
嗯,你说的没错。
嗨呀,劳资也是生平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如此美貌……
要是能早些知道,有后来什么事儿?
不如给自己画画啊!
凤冠霞帔,明艳似火。
红盖头之下,映入眼底的也是一片红。
接亲的探花郎还没有来。
挺直腰杆坐着干等也是百无聊赖。幸亏,有小阿礼偷溜进来陪着她。尤西宝一把掰开手里的红苹果,分给小家伙一半。
“我们吃苹果。”
“好吃。”小阿礼鼓着脸颊,跟只小仓鼠一样,脆生生地道:“舅母往后可要时常进来找阿礼玩儿。”又糯糯地带了点撒娇意味。
尤西宝心头软成浆糊,伸手在小家伙的脸上轻轻掐了一把,“好。”
“舅母跟阿礼拉勾。”
“舅母,你说过要交阿礼画画的。”
“舅母舅母,国画先生可古板了。”
“舅母,你肚子里会是个小妹妹麽?”
………
一大一小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悄悄话。
渐渐地就忘了时间,直到外面传来闹哄哄又十分喜庆的乐曲。
尤西宝仿佛听到了顾祁的声音。
――高昂的雀跃的还带着小骄傲的。
宫女如一条线,贯穿着进了屋子,冲着她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