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入城的运输费用,如何不好?”
凉寨主将手中的苹果核扔了出去,手上摸着大刀,仔仔细细地看着霍寅:“我总觉得你这人非同一般。”
“那凉寨主的眼神也当真犀利。”霍寅挺起了腰背,站了起来,手中的扇子晃了晃,四下打量鹿蜂寨大堂两旁挂着的兵器。
“凉寨主墙上所挂的,应当是鹿蜂寨中最好的兵器了吧。”他拿着扇子敲了敲其中一把弯刀,声音低沉,啧了啧嘴摇头。
“这把弯刀是我当初斩杀号称吴州第一侠客的人时的战利品,如何?不好?”凉寨主也跟着站了起来走过去。
霍寅道:“锋利有余,而轻便不足,弯刀过重不宜使用,与我沈家打造的兵器比起来稍逊一筹。”
凉寨主的双眼顿时放光,盯着霍寅的背影。
而眼前的人只顾着看他墙上所挂的匕首,完全没将心思放在他身上。
凉寨主方才就发现了,以这人的吐息与脚步走路时的声息来看,他根本就不会武功,此刻又毫无防备地将背后留给自己,只要他一刀过去,对方必死无疑,还能如此气定神闲,莫非真的大有来头?
“兵器?”
“正是!”霍寅转身,稍稍抬起了下巴:“这便是我与凉寨主做的第二笔生意,如若凉寨主能收我沈家的米粮,必然能收我沈家的兵器,寨中钝刀许多,方才就有一批生锈残断的丢在了院子里,我也瞧见了。”
“沈老板入寨才走了几步便耳听四路眼观八方,凉某倒是有些佩服你了。”凉寨主拱手,对于一个商人来说,沈老板算是顶尖精明的了。
“凉寨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沈某此番上山就是为了与鹿蜂寨做生意,既然入了这大堂,便有签契约的打算,凉寨主便一句话,是否与沈某做这笔买卖?”霍寅问他。
凉寨主心思颇多:“我鹿蜂寨不急,仓中粮食还够吃上些时间,而且历来剿匪都没成效,这知府迟迟未攻入山中,无非就胆小怕事做个样子,不出两个月便会撤兵,奈何不了我的。”
霍寅坐回了椅子上,呼出一口气:“我还当凉寨主见过不少世面,而今看来是没有我这个走南闯北的人知道的多了,那我便来为凉寨主捋一捋。”
凉寨主大刀插入地中:“你说。”
“山下布的官兵几许?”
“我手下查探过,不过三百余人。”
“那你手下可知,山下布置的三百余人官兵都是吴州本地官兵,常年对抗山匪,对鹿蜂寨甚是熟悉。而那两千余外来的官兵现下去了何处?”
“我听说了,这几座山头里的一些小匪帮们都被捉了,不过他们本就是乌合之众不成气候,与我鹿蜂寨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山间小匪被抓,为何要守着你鹿蜂寨的山脚下?无非也是听说了,整个舟山上有两处山匪需要忌惮,一是鹿蜂寨,二便是南侧山头上的那个。在鹿蜂寨施加兵力,便是要将鹿蜂寨孤立起来,知府尚且知道若让你与南山上的成了一派便不好对付,先让你断了支援,再将你断粮,兵力照攻打他方不误,鹿蜂寨也在山顶上耗得弹尽粮绝,如此,凉寨主还觉得鹿蜂寨不急?”
凉寨主扶在椅背上的手慢慢握紧,他不得不承认沈老板说的都是他而今担忧的,他本想与南山上的匪头见面,可的确无法与对方通气,派出去下山的人就再也没回来过,这新上任的知府虽说一直都找小匪帮下手,可动作却没有停下来过。
“大不了便冲下山拼了!”凉寨主哼了一声:“我本就是刀尖上舔血的人,何故怕他们几个奶娃娃兵!”
“不妥。”霍寅立刻反驳他的话。
他一直耗着鹿蜂寨,也是担心这个,鹿蜂寨在山上驰聘几十年,的确是朝廷派来的官兵所不及的,他们对地形了解,又占优势,若当真逼急了蛮干,霍寅必输,否则他也不会上舟山来与之谈这笔没必要的买卖了。
“有何不妥?”
“凉寨主,你这么做虽说或许能保住鹿蜂寨,可却是损失惨重啊。”霍寅捏紧了手中的扇子,垂下眼眸思虑应对。
“那沈老板觉得怎样?”
“鹿蜂寨虽然是舟山上的大匪帮,可却并非是唯一的一个,舟山南的那里,还有个与鹿蜂寨持平的匪帮,那个便是朝廷下一个目标,并非鹿蜂寨。”霍寅继续道:“我给凉寨主献上一计,便当是主动示好,让凉寨主与我沈家做这笔生意。”
他双手握着扇子:“而今山中小匪尽除,看除匪窝的趋势一路往南,下一个目标应当是舟山南侧的山匪窝才是。这些年鹿蜂寨在吴州索取的所有好处,都有另一边瓜分一半,不如凉寨主便借着朝廷的兵力除去舟山南侧的匪窝,再一举拿下筋疲力尽的官兵,彻底成了这舟山霸王?”
“你当这官兵好对付呢?”
“朝廷耗着鹿蜂寨,去对付舟山南那边,兵力大队往南行,与南山的打得不可开交,双方都已疲惫之时,凉寨主再带着自己的手下冲过去,坐收渔翁之利。朝廷安插在山脚下的兵只会越来越少,因为他们以为鹿蜂寨已无米粮,会减轻提防,可他们不知鹿蜂寨与我做生意,有米粮,有兵器,准备充足,随时可打一场。”霍寅背对着凉寨主,手中的扇子渐渐松开:“不知我这个主意,凉寨主觉得如何?”
凉寨主慢慢抬起手,对着霍寅的背后鼓掌。
霍寅听见动静,额头上的汗水滑下,终于松了口气,他展开扇子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