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凶狠,贺逸上前将倪嘉言护在后面。
“戎易,这怎么回事?”
莫程程带走了路菲。但是谁都知道,从这里到外面,走得无声无息,没有路菲自己的配合,她是根本不可能被带出去的。
戎易看了贺逸一眼,“你看不出来?她自己愿意走的。”
“怎么回事?”倪嘉言已经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贺逸拍拍她的手,“你不要担心。”
又一通电话被接了进来。
是莫程程。
“好久不见。”戎易就像是和老朋友打个招呼。
“那又怎么了?你难道是爱上我了?”他摇摇头,好像听到了笑话,“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行了,你应该知道,没有人对我有意义。随便你吧。”戎易冷笑,但是手指已经捏得泛白。
“我为什么要去?”他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哦呵呵,她怀孕的事情你也知道。那你知不知道那是我们家老头子的孩子?对对对,她肚子里就是我未出世的弟弟。”
“随你吧。”
戎易按掉手机,手指玩弄两下,仿佛心情很好地笑笑。然后他突然之间指着旁边黑衣服的男人,目光像是要吃人。
“你去把剩下的人都带着,跟我走。”
贺逸转身按着倪嘉言的肩膀。
“你在这呆着哪也不许去知道吗?我跟着他去,你不要不放心。”他刮一下倪嘉言的脸,笑着说,“这家伙是爱上了路菲,不会让她有事的。”
“刚才他也是胡说八道,你不要放在心上。”
什么未出世的弟弟,贺逸无语透了,拍拍倪嘉言的脑袋,转身跑出去。
***
“戎易。你最好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赶过去的路上,贺逸揪住戎易紧紧追问。
“恩。本来是给老头子找的人。”戎易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在大腿上轻扣。
“找的人?”贺逸脸色阴沉,“你不要告诉我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戎易明知故问。
“自从那个老家伙阳.痿之后,就染上了怪癖,奇奇怪怪的植物他自己又养不活。”呵呵,戎易笑。
“找个人帮忙养养,当然,和那个方面也不冲突。”戎易眯起眼睛,陷入有趣的回忆。
“戎易。”贺逸很少有这样沉凝的表情,“你不要让我知道你把路菲怎么样了。”
“你觉得什么算是怎么样?”戎易似笑非笑地反问。
“老板!到了!”带来的保镖或者是打手大声喊道。
戎易拉开车门。
外面是一个b市b河上游的水库,绿草青葱。不远处是两个清晰的身影。
莫程程像一根纤细的柳枝,她精致的妆容盖住连日的疲惫,甚至连表情都遮盖住一部分。
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或者女孩。
“你看我对她好吗,让她坐着,怕她会累。”莫程程嘴唇涂了血一样的朱红,轻启唇瓣,着迷似的看着戎易的脸。
“我们从没分开这么长的时间。”她说,“你有没想我?”
戎易勾唇,“你觉得呢?”
“我觉得有。”莫程程眼中埋藏的深沉迷恋这个时候一丝阻拦都没有,直接倾泻出来,像是看见猎物的蜘蛛,危险迷乱。
“你真是蠢透了。”戎易罕见地摇摇头,他迈开腿,一步一步向前走,靠得越来越近。
莫程程痴迷地让他上前,她想,让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面庞上。
“戎易。”她妩媚的大眼睛里盛了泪。
但是在戎易理她们三米远的时候,她像是被人按了开关一样突然尖利嘶叫,“你不许过来,就停在这里!”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只听见莫程程癫狂一样地笑。
“我知道你不会爱上我的。戎易,因为这个世界上我最了解你。我陪你最久,我们是一样的人。你的孤独我都知道。”她声音突然小下去,脸上浮现温柔。
“你的恐惧我也知道。”
她指甲也是鲜红的,伸手去抚摸路菲的脸。
“多好啊,多干净啊。我以为你会践踏她,弄脏她。这种最干净的东西,不应该是你最想玩弄的吗?”
路菲的嘴唇,被郊外的风吹得泛白,这是贺逸几年之后第一次见她。她的样子还留着高中时的影子,几乎没变,清秀而白皙,但是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我问你,你弄出这些。”戎易手指扫扫四周,很随意一样看着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活着是什么?是不是只要喘一口气就是活着?”眼泪滚了下来,莫程程的眼睛里只有戎易一个人。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歇斯底里一样的绝望,让她掐住了路菲的脸。
“改变你的不应该是她!”
“行了。”戎易的额角的黑发被风轻轻扬起,“玩一玩儿就收了吧。我不会废了你。”
“不对!”莫程程尖叫,“你怎么可能放过我!你果然变了!果然变了!”
她站立不稳一样往后退了一步,路菲的椅子就在这时候向水库突然移动。
戎易控制不住地挪了一小步。
莫程程疯狂地笑了出来。
“爱情。”
“既然你们要爱情,那就做些相爱的事情吧。”
她从椅子背后拿出一把银亮亮的小刀,附在路菲的耳边。
“你不是一直想离开他吗?”她把刀递过去。
“你往这里扎一刀,不用太深,你就可以离开他了。”
莫程程的手落在路菲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