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话一出口又招来一阵嫌恶。
只见景施琅嘁道:“你没参与?踏入那流仙阁的人不过是一丘之貉,你说你没抽那大烟尚且可证,只是你有没有同你那姐姐妹妹一起赏风弄月、煮茶鸣瑟?”
“赏煮我”
晏九九瞧景施琅不依不饶,自己又绝非没有空隙可钻,只是江元凯盼着他还能见妍妡。
因而她打抱不平道:“我看元凯你还是别理他,见了今天的太阳,你明天照样还能瞧见景府里的月亮,这事儿全然不能怨怼你,要说你一处错没有那难以让心信服。不过我算看出来了,有些人就是成心不给你好脸色,怪只怪他自己床笫之欢尚不能如意,如今把邪火撒在你身上,这亏咱们可吃不得!我们在这儿做了大半日的光景,也没瞧见有些人身边沉鱼落雁般的美人儿,可不是把有些人急坏了吗?”
江元凯哪里听不出晏九九的冷嘲热讽,却不敢当面笑话。
因他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再见
事件接二连三发酵,窗外枯枝仍光秃秃的晾着,没有一点儿绿意。
若非细辨,只以为是一颗濒死之树。
恰巧男子收回视线时一只鸣翠跃上枝头。
这便是新生。
他默默想着又沉声道:“顾氏的事情此时正告一段落,我的生父已经用生命来为他们之前的恶行买单,法租界和洛城郊外挂牌顾氏的药厂已经全部关闭,顾家的宅邸虽然价值连城,但抵押这些年洋行的借贷远远不够。”
“那你要怎样?难道你”晏九九料到什么一般,“顾心慈和你同为顾氏人,此事不应由你一人承担,再说要按债来说,顾家欠你的,哪里是这些家产可以抵消的?现在你还要拿你仅剩的身价去填补?”
她心里的疑问早在这一小时的静坐中开散,晏昌旭是顾瑞渊和青云小姐的亲生子不错,可他认宗回到那个家却是为了他事。
晏九九叹了口气。
隔扇边儿的坐树金猴香鼎里薄雾喷出。
她的视线随那悠悠的香雾变得愈加稀薄。
顾家已经至此地步,顾家老爷子虽然罪该万死,但死法却是惨不忍睹每一根毛发,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每一根骨头,都要经历火的渗透与焦灼。
这是一个怎样漫长而绝望的过程?
顾氏老爷子到底饱含着怎样的决心?
仅仅只是为了保全那个无恶不赦的顾心慈?
她学的到底都不能解释晏九九心中荒唐的矛盾。
这个世上,‘仁’字到底该怎么写?
“表妹,那你怎么看?”景施琅冷不丁问了一句。
“依我看”人未回神话已出口,她跟上思绪,“昨日我们虽去了顾府,但你那时候已经出来,你后来所言我们深信不疑。这顾老爷子生前坏事做尽,到了却是这样一派场面!我想这天下父母的心比那情郎爱妾间的比兴更加耐人寻味罢,所以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顾氏的债务决不能你一人承担!”
“表妹此言不假,如今正当乱世,顾氏一夜倒台,难免有饿狼相争,顾瑞渊的丧事不能不办,只是如何办二弟你可要再谨慎斟酌一番,至于债务,那也绝不是你一人之事,你切不可心慈手软!”
俊眉男子紧了紧拳头,看向窗外的枯枝,干瘦的枝头空落落的。
那鸣翠早已飞走。
他心头最后一丝生机也被抽剥。
“我知道了”
他转了转僵硬的脖颈,阳光熹微,在刀刻的轮廓打下一重蜜影。
“顾家的现金和珠宝会来填补这些账单,剩下的就是我和顾心慈来平分。”
晏九九道:“我看我和表哥所说你是压根就没听进去!”
景施琅宽大的手掌突然压了压她。
“你要怎样做我们都尊重你的决定,只是你现今是法租界的大督察,顾氏案发之后,你卧底的身份就浮出水面了,但你仍然姓顾,所以你以后切不可与顾心慈来往过密以免引起公董局的猜忌”
他的手掌温暖细腻,就好像一块浑然天成的羊脂白玉包裹着她。
等等!
“什么?你是卧底?”晏九九一不留心失了手背上暖如脂玉的温度。
见二人不语。
横生一股冷气,道:“你果真是卧底?若是所言不假,那便是表哥派你去的?”
景施琅和窗边男子同一时间看向窗外。
晏九九见二人心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口整齐的银牙恣肆做操。
“那也就是说你们之前一直都是在演戏骗我?你次次要杀我是假!?还有还有”
有太多太多的偶然悬在晏九九的舌尖,缠绕旋转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指着窗边的男子,又瞪着身边的景施琅。
“你在酒会上走进客房密会的神秘人也是他?”
“好啊!”晏九九合掌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