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不妨找个时间游说一番,说不定还可助我一臂之力!待肃清了那个什么所谓的格格,再来收拾了那个低贱的舞女……哼……到时候施琅哥哥一定是我的!
“沈小姐!”顾心慈柔声道,“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今日的八珍烤全鸭可是做的极到功夫,你可得尝一尝!”
沈敏瑜回过神,看着面前腕白肌红女子当下也不再摆出冷脸色,她直视顾心慈的双眼除了柔善如水却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绪,她微笑着,眼底却是望不到尽头的幽暗,“很不错!爹!伯父!你们也尝尝!”
那依旧在攀谈的两位当家人终于停了声,笑眼尝着沈敏瑜转到面前的菜肴。
至于你,顾心慈……也想分到沈家的一杯羹?做梦罢……等我收拾了那两个贱人,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伯母!您也尝尝!”沈敏瑜想着心下越发得意,旋转着浮满玉盘珍馐的水晶托盘,眼如骊珠,笑若琼花,哪里还看得出半点不虞的神色。
第四章 会晤
不巧前几天刚刚落了场大雨,晏九九提着微微染花的裙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坎坷的小路上,前方隐约露出来一截残破的青石瓦檐子正是晏九九的目的地,她之所以选这郊外数年前便荒废的寺庙为会面地址,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是为了引人注目,这两种看似矛盾的理由在晏九九心里却是相互起承转合,缺一不可。
其实早在刊登匿名启事的一周后便有人联系她,但为了撇开时刻紧跟她的初晴,她不得不将这见面推迟一周,待初晴那丫头消了追本溯源的好奇心她再支使她出了门,按了陈妈守着公馆,她便静悄悄的换了早早准备的绾色斜襟高领民袄裙,那裙领和裙角只分别绣着小巧的花草,头饰也换成了寻常的簪饰,只左手戴了一只稍微显眼的錾刻祥云对头老银镯子后,在晌午的时刻便独自出了金公馆的后门,晏九九穿着这一身再寻常不过的装扮顺利通过了人流攒动的洛城中心街道,一路逛着街市的模样慢慢悠悠的晃到了城外,而城外的路不比城里的大路修建的平整,坑坑洼洼的地段时有时无,相比刚才一副小雅的从容模样儿,晏九九此刻稍显狼狈。
她叹了口气,洛城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的金公馆,好歹刚才那一关算是险过,她暗暗想着,却丝毫没有注意一路走来那乱草丛生中密密闪过的影子。
晏九九依旧提着裙子走着,那残垣断壁的老寺庙就在眼前不远的小山包上,她路过雨亭对面挂着‘茶’字招牌的凉茶铺,那铺子里简朴的四五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晏九九不禁多看了两眼,心中暗暗奇怪,那****来寻这寺庙恰是晴空万里虽也是四五张桌子,总共却不过做了三张,每张桌子却没今日这般拥挤,她不动声色的扫了铺子里一干人皆是商人的衣饰容貌,她心下更为奇怪,这雨天本就生意难做,这邪教的茶铺应该冷冷清清才是……待走远了她才慢慢回忆起来那些神色各异的人来,各桌插科打诨又好似完全不相干,可晏九九却注意到一个微小的细节,那几桌人等的坐姿和打系腰带的手法却是如出一辙,这哪里是贩夫走卒?明明就是同出一门的家奴!而那里桌墨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衣上盘扣处牵着鎏金怀表的链子,乍看应该是正经的商人,可那一双粗糙厚实的双手却又古怪,若是富贵的商人必定不会亲自去做那些粗重繁累的活计,那样一双历经沧桑双手她曾在杜威庄园见过无数只,可那些都是身上带着功夫的守卫……不错!这男子也许就是这一众男丁的打头人,可这下雨天却乔装成商贩所为何事?
突然,她眸光一动,或许她风平浪静的出城并不是巧合?
她突然想到二楼房间一览无余的后街,近段时间那街边多的一家烧饼铺子,可是正对着她的宅邸,她自然也知道景施琅暗中派遣一干人来监视她,但这烧饼铺子的人并不像景家之人……可她为何总觉得那时有时无如芒在背的目光就是来自这烧饼铺子……而刚刚这茶铺子的人是否与景施琅和那烧饼铺子有关?
是敌是友暂且先不管了,她选这一处位置本就是为了引起这茶铺子的注意,万一这庙中之人有变,她也能有脱险的希望。
一面想着一面她便进了寺庙,那神态庄严雍容的石菩萨下站着三个身形粗壮,面容鲁莽的男子。
“大哥!是个女的!”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叫道。
“不得无礼!”另外一个面色黝黑的男子呵斥道,转身又神情严峻的看着晏九九,“姑娘可是那刊登匿名启事之人?”
晏九九点点头,“想来你们就是那有线索之人?今日我奉我家太太之命前来,那赏金的数目想来三位也知道,我们太太说此事越是详尽……”说着她抬了手臂,故意露出那老银镯子,双指相互搓了搓,“这个自然是不会少了你们!”
那中间的男子始终不语,想来便是这三个人中的头头,晏九九刚才故意露出那做工十分好的老银镯子,那角度中间的那男子必然看的再清楚不过,果不其然,那男子开了口。
“看样子姑娘也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只是今天太太喊了我们几人问话……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