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父气结,却又不敢真的说把这些护卫扔出去,到时候二舅哥直接给他穿小鞋可怎么办?
涂父以为这后半辈子就要活在这群人的监视之下了,却没想到前两年他们突然消失了。
他记得当时还问了两句,得到的回答是说遣散他们年纪也大了,都遣回去娶媳妇去了。
涂父那个时候还挺高兴的,颇有一朝沉疴尽除的轻松感。
但此刻再次见到这让他头痛又难堪的腰牌,再联系大儿子刚才说的话,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蒙在鼓里了?那些个护卫不是回去娶妻生子了,而是被安排去刺杀他的大儿子去了?
饶是涂父在怎么因为左将军家的权势而退让,此刻也着实触到他的禁区了。
就算他平时再和这个大儿子不亲,但这毕竟是他涂家的血脉,尤其是聪明才智是绝对不输的,现在还高中状元,绝对能带领涂家上一个新的阶梯,到时候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也会沾光?
偏生这个时候却被告知自己的枕边人想要灭掉涂家的希望?
他是知道这个继妻因为从小娇生惯养,行事颇为放纵大胆,却没想到她能大胆到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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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夫人一见涂父面色不对,立马急了,连忙哭诉道:“老爷,你可要相信我!一个腰牌能代表什么?这样的东西随便伪造都成,除非是当面对质,否则我是不认这个污蔑的!”
继夫人说这话是有底气的。她记得那几个派去的护卫都没有活着回来,唯一那个回来给她报信的也被她在惊慌之下去请二哥帮忙而处理好了,所以她完全不担心涂宗冶还找得到人证对峙。
“随便伪造?你怕是不清楚你二哥为了显示他的独一无二,在这腰牌里加了不少好东西吧?西北寒铁,融到护卫腰牌里,可真是好大的手笔!”
继夫人心里咯噔一跳,不安地看向涂宗冶手中的腰牌,一时竟不知道对方是说真的还是在诈她。
一旁的涂宗宪见自己的娘亲哭诉,同仇敌忾的他立马对涂宗冶一行人升起了十二分的不满,也顾不得之前被叮嘱的安分点,直接就冲着涂宗钦冲了过去要打人:“都是你们的错让娘亲不开心了!”
他虽然平时霸道,却也是个欺软怕硬的x_ing子,知道柿子捡软的捏,比起高大的涂宗冶,他自然会选择更好欺负的。
他还记得涂宗钦这个丧门星,更记起了前些年将对方打得哇哇叫的事情。
涂宗钦这两年虽然被陆紫一直调养着,从娘胎里带来的虚弱已经治疗了大半,但比起肥头大耳的涂宗宪还是略显单薄了一些。
但是他这两年也跟着小慕哥哥他们学了不少强身健体的功夫,因此见涂宗宪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不仅不害怕,反而跃跃欲试想要对抗。
不过没等涂宗宪的手碰到涂宗钦的衣角,他自己个儿就被一只手提溜起来,然后就跟一个皮球一样被扔了出去。
虽然落地点在花圃的泥地里,不是硬邦邦的青石板,却也是“碰咚”一声摔了个实打实。
欧姆的力气本来就大,一巴掌连大汉都能扇飞,更不用说一个才几岁的小屁孩儿了,虽然这个小屁孩儿有点过于肥实了。
“宪儿!”继夫人的眼泪还没有挤出来呢,就看到这惊险的一幕,吓得她的嗓子都劈了,一声惊叫刺得一旁的涂父眼皮子跳了跳。
涂宗宪被结结实实给摔了个屁股蹲儿,整个人在懵然之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哭:“……啊啊啊好痛啊娘亲!快给我报仇呜哇啊啊啊——!”
继夫人的心都要被他哭成八瓣儿了,她心疼地要去抱起自己的宝贝儿子,谁知道涂宗宪手脚胡乱挣扎,根本不管不顾乱蹬脚,反而被推了一把,不仅将泥土都糊上了她的绫罗绸缎上,还差点儿连她也狼狈地摔倒在地。
一旁的德贵忙不得地招呼一旁的小厮们赶紧将小少爷扶起来,继夫人现在也不敢凑近了,她急急忙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恶狠狠地瞪着罪魁祸首:“涂宗冶你教的好下人!居然敢对主子动手!来人啦!给我拖下去打死!”
“我看谁敢!”涂宗冶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冷冰冰地看着涂家那帮子人,眼神之中仿佛有利刃一般,接触到他视线的人莫不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继夫人也心生退意,但她立马反应过来,为自己刚才居然被对方给震慑住了而羞恼不已,原本因为涂宗冶揭穿她而产生的心虚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你还想顶撞长辈不成!你看你带的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伤了你的弟弟,就没有个道歉吗!”
“不三不四?”涂宗冶沉声,“这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若是不会说话就闭嘴!”
继夫人气得发狂,她本来就x_ing子暴躁,此刻被接二连三的刺激,当真要不顾形象地撒泼了。
“都给我消停一点!”涂父终于表态了,他看看气势摄人的大儿子他们,再看看光打雷不下雨的小儿子,只觉得太阳x_u_e一跳一跳的。
他看向被涂宗冶护着的欧姆,倒是个俊俏少年,第一眼就是长辈喜欢的那种类型,可是一想到对方是个男的,还是个落魄的商贾之子,涂父的那一星半点的好感便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觉得对方怎么看怎么像是个迷惑人的妖精——要不然,为什么大儿子会不顾他这个尊敬的父亲的意见,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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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夫郎!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涂父本想训斥涂宗冶,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