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晴无动于衷。
眼见何以晴的嘴撬不开,许初薏只得给她下一剂狠药。她走到她面前,抱着肩:“我不清楚他是做了什么,但听你的口气,他是为了我才做的。而你……不想让他为我做这件事,对吗?”
何以晴神色闪烁了一下。
许初薏看出她的摇摆,继续鼓动:“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想办法解决的。我在周柯为心里的位置,你应该是知道的。”最后那一句,带着挑衅,是许初薏故意用来逼她的。
果然,何以晴没忍住。
“对,你就是仗着周柯为喜欢你,为非作歹,从小就是!”何以晴拿手指着许初薏的鼻子:“我来找你算是找错了,周柯为给你爸顶罪,你指不定在哪儿偷乐呢。”
“顶罪?!”
“是啊,你不就想知道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何以晴说:“张董秘是行贿案的参与者,周柯为已经从他那儿了解全了来龙去脉,准备明天一早作为知情人往公安机关调查,并一力撇清你父亲跟这个案件的关系,好让你父亲在医院里和平度过最后一段时间。许创公关部正在赶工危机公关新闻稿,要不是我跟公关经理私脚好,这件事还轮不到我知道!”
“怎么……怎么会这样。”仿佛被人当头棒喝,许初薏没缓过神来。
何以晴却冷笑着:“他也是够了,居然会想到替许志成顶罪。枉费我曾经那么喜欢他,原来他也就是个瞎子,宁愿放弃自己,也要来成全你。”
“他这样做,今后的职业生涯都毁了。”许初薏反应过来。
“是啊,总算你还知道。”何以晴数着手指头:“许志成顶多半年,可他这辈子可不止半年。更何况,这哪只是职业生涯的关系,蹲牢头也是在预料之内的吧。”
“为哥……”许初薏喃喃自语:“他为什么这样。”
“还不是因为你!”
何以晴端详着她的脸,语气恨恨的:“许初薏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你到底哪里值得他对你这么好。这么多年,他像条狗一样,围在你们跟前,得到的是什么。得到的是许创高层对他的认可?认可他是许创的一条看门狗?”
何以晴的话很重,但每一个字都敲打在许初薏心上。
“看门狗”这三个字,许初薏不是头一回听说了,只是每次听到时,心都是痛的。
压抑在胸口的那句话终是说了出来,何以晴大舒了一口气。她与许初薏对视,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彼时,她眼里不再充斥着那股敌对感,取而代之的,是恳切。
何以晴说:“许初薏,真的就算我求你,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许初薏默然。
何以晴继续说:“cbm的入职邀请至今都没撤回,他还有机会。就当我拜托你,不要因为你病入膏肓的父亲,就放弃如日中天的他。”
过往周柯为对她的那些好,如画面似的在许初薏眼前更迭。
顶罪?蹲监狱?
哪一个都不是他应得的。
心底有个声音在鼓动着许初薏,或许,对一个人好,就是不该让自己成为他的包袱。他对她的好已经足够了,她不想要他肩上背得太重,让这份爱也顺带变得沉重。
心里的话,从嘴里飘了出来。
她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我放过他,不,假设说……我放他走……”
没等她说完,换来的就是何以晴郑重的承诺,“你放心,我何以晴对天发誓,会陪着他,当他的左右手,不让他走错一步弯路。”
许初薏不得不承认,对于何以晴,她恨不起来。
或许是因为,何以晴此人,几乎是许初薏想要成为的模样。
她一直想做个有担当、有主见、能给周柯为带来力量,足以与他并肩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只会给他带来烦恼的许初薏。
她早就听闻,何以晴业务能力卓越,在外吃得开,对内一丝不苟。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是能独当一面、支撑一整个公司的女人了。
这样的人,陪伴他,是正好的。
脑子里的想法实在很乱,始终也理不出个头绪。
安全通道口的漆黑让人摇摇欲坠,许初薏抱着脑袋,扶着墙壁,走到了光亮之地,像个溺水的人终于爬上了岸。
她口中呢喃着:“你让我想想,你让我再想想。”
*
素白的医院长廊上,许初薏寻了张座椅,坐了下来。
她也不知坐了多久,等蓦地一抬头,却见张董秘正微笑着从不远处朝她走过来。
他顺理成章地在她身边落了座:“何以晴找过你了?”
“嗯。”
“刚我在董事长病房,她看见我了,还故意躲了一下。”
联想到刚才何以晴故意压着脑袋,像是在躲避什么的模样,许初薏心里有了底。
张董秘问:“阿为的事情,她都告诉你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