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让你们来的?我怎么知道你们大汗敢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如若不敢,我仍不免一死,横竖是死,我又何必去受人侮辱。”那人听罢哈哈一笑,似看穿子蓠心事,说道:“只要公主与汗王结了亲事,自然会知道那人是谁,到时不仅公主要找他,我们汗王也不会放过一个队王妃不敬的人。”子蓠见问不出幕后指使者,又问:“你不敢说那人的名字,总不会也不敢告诉我你们大汗是哪位王吧?”
那人又是一笑,说道:“天山脚下的准噶尔大汗就是,只要您答应这门亲事,您就是准噶尔汗妃了,我们都是您的下属。”柳歌及两个护卫在一旁听着,只见子蓠不慌不乱问话,不知她是何打算。子蓠冷笑一声,说道:“热河时也是你们这帮人吧?狼行帮。”
作者有话要说:
早八点、晚八点更新。
第161章诀别
那人一惊,随即笑道:“公主好记性,为了公主,我们可算损失惨重,幸好托着大汗的福,我才死里逃生。”他眼中凶光一闪而过,仿佛杀死他十几个弟兄的大仇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子蓠这才确定那次遇险并非偶然,是有人暗中要谋害她的性命,才过了不到一年,这些人竟被再次雇用来找自己。那人见她沉思,唯恐时间长了有变,又问她道:“现在公主可想好了?是否愿同我们回准噶尔见大汗。”
子蓠不答话,向那人走进两步,那人大喜,遂松懈下来。岂知子蓠忽抽出他腰间所配之刀,那人一惊,其余人立刻围了上来,那人大喝下属让他们不得轻举妄动。子蓠将刀指着那人,厉声说道:“你道你现在是在准噶尔么?你现在在大清国!”
那人略一诧异,随即脸上浮出不屑笑容,说道:“大清国怎么了?迟早是准噶尔大汗的!公主,我刚才忘了告诉你,大汗还说道,如若公主不答允这门亲事,那只好玉碎兰摧了。你纵是不为自己考虑,也不能不为你肚子里的孩儿想想,您想想,他已经这么大了,再有几个月你就能见着他的样子,你不想见见他么?大汗说了,只要你愿意同他结亲,他会待这孩子如自己的一般,你只管放心。”那人循循引诱,柳歌又急又无奈。
子蓠紧握那刀,自她被封为公主至今,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公主,然而此刻却深深记得自己是大清的公主,康熙皇帝的女儿。她心想自己遇险几次都是有惊无险,这份好运到今日就该用完了,心中纵是有恋生的念头,但也抵不过一个勇字。刚才的马车颠簸已让她腹部难受,此刻怒火攻心,气血紊乱,肚子一阵闷痛起来。她额头渗着豆大汗珠,神色傲然道:“你们打错算盘了,区区阴谋能瞒得过我么?”
那人一惊,冷冷道:“大汗真心要与公主结好,并没有甚么阴谋。”头顶闷雷阵阵,乌云密布,马上一场大雨来到。子蓠笑道:“他真心要与我结好?笑话!他不过是想借我来侮辱我皇父和国家,大清的公主,怀着身孕,给你们掳到准噶尔做了妃子,这不是奇耻大辱么!”那人见自己精密的心思竟给她一下拆穿,好不惊讶。子蓠本就难受,一时怒火攻心,差点摔在地上,柳歌见状,奋力挣脱去扶她。子蓠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执着刀,脸色惨白,然而语气却无丝毫妥协,说道:“我的孩子,只有与她母亲一起死的命,绝无下半生受人挟制侮辱的道理!”
一语发毕,大雨倾盆而下。子蓠料想今日已无生理,轻轻抚摸自己腹部,便欲举刀自尽,柳歌急忙抢下。子蓠怒道:“我皇父英明神武,必会为我报仇,我死则有矣,绝不侮辱家国!”说罢又欲抢刀自尽,柳歌虽明白她心志,但总不忍心眼见她横尸眼前,于是跪倒她脚下哭道:“姑奶奶,您先杀了小人吧!小人不能眼睁睁看着您死啊!”准噶尔人向来佩服有担当的人,当时见虞子蓠为保名义不愿偷生,虽是敌人,也都心中佩服,便都不向她动手,任她自行了断。
子蓠见柳歌抱着她的腿大哭,心中哀伤无奈,向那头目道:“我死后,你能不能放了他们?”那人摇摇头,子蓠痛心道:“我对不住你,你有一双好女儿,可再也不能见了。”柳歌猛劲摇头道:“她们有人照顾,姑奶奶若一个人去了就没人照应了,小人得跟您一起走。”子蓠叹了口气道:“知道芳音嫁给你时,原还怕你是个浪子,是我错看你了……”说罢举起刀来,“咱们主仆今日一块上路吧,我对不住你了……”她闭着眼睛,举刀向柳歌颈上砍去。
忽然“崩”的一声,正要砍下去的刀给甚么重击一下,刀被弹开,子蓠也给震倒在地。柳歌本以为自己马上尸首分离,却不料听得“崩”的一声后,摸一摸脑袋,还在脖子上。他睁眼一看,见子蓠倒在地上,连忙去扶。主仆两人只见滂沱大雨中一个穿着黑袍的人手持宝剑正与准噶尔人交手,另两个侍卫朝他们叫道:“快带主子走!”柳歌急急搀起子蓠,朝拴马的地方走去。子蓠腹痛难忍,柳歌背起她疾走,解开一匹马扶着她上去。后头两个侍卫已经给砍死,只剩那穿黑袍的在独自抵挡。
几个准噶尔人见他们要逃,疾跑过来,柳歌心想要是给他们上马追上,子蓠必是死路一条,遂生死斗之志。他拍动子蓠骑的马,独自留下来阻挡。子蓠身痛难当,趴在马背上任马行走。只听得柳歌在后面大叫道:“告诉芳姐儿,女儿我也欢喜!”芳姐儿便是柳歌对芳音的称呼。子蓠使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