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张氏和沈翠翠赶忙钻进厨房,就怕比对方少拿了什么。张氏和两个儿子大包小裹,心满意得的走了,沈翠翠一个人实在收拾不过来,花了几个钱雇了两个婆子,几下才算把屋里外头收拾妥当。她那个不着调的娘她压根就不指望,只是不明白弟弟到底怎么想的,惯得他们都要上头顶上拉屎了。
两家隔的不远,估摸也就一根烟的功夫,沈牛儿又支了小凳把百惠扶了下来。估摸里面的人也听见马匹车辙的响动了,‘咿呀’开了门,左右迎出来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妇人,看见沈牛儿小心殷勤的样子,捂嘴痴痴笑了起来。
“没看出来沈爷还是个心疼媳妇的,看这小意儿献的,真让人嫉妒新媳妇的好命。”
沈牛儿栓了马车,虚扶百惠上了门前的几个台阶,在两个小妇人跟前儿皮皮的做了个揖。
“大干娘,小干娘,您二老怎么还亲自出来了,您二老不请我们夫妻也得厚着脸皮进去拜见的。小德子那猴崽子是不是又偷懒了,看一会儿儿子好好调较他,竟然劳累我两个娘亲。”
一席话又惹得两个小妇人笑弯了柳腰,其中一个顺过劲儿来,用捏着帕子的青葱玉指狠点了沈牛儿的大脑袋,嗔怪道:“你就能欺负小德子,是你干爹叫他到醉八仙要酒菜去了,说今儿高兴,要多喝几杯呢。我们也是着急看新媳妇,听见你们马车的响动,这不就坐不住了嘛。”
百惠隔着昭君帽就能闻到俩人身上浓郁芬芳的脂粉香气,而且怎们看都感觉她们是在调笑而不是长辈该有的姿态,虽然她们看起来也没比自己大多少。不过两个人长的还真像,大概是胭脂水粉用得都是同一种,连妆容都一模一样,一个自顾拉着沈牛儿唠的亲近,另一个也亲切的扯过她的手,作势要摘她的帽子。
“呦,不愧是读书人家的女儿,看这规矩多大。不过这都嫁了人了,来的又都是自己家没那么多讲究,快摘了帽子让干娘好好端详端详,听说俊俏着呢。”
百惠没防备,被她掀了个正着,忙低头用帕子半遮了脸。沈牛儿脸登时就黑了,觉得这是触了他的眉头,这规矩喜娘跟他念叨过,不过碍着干爹的面子不好发作。
双胞胎小妇人一个在前面引路,另一个掀了帽子的一路拉着百惠的手,都进屋了嘴里还仄声不停呢。
“看这小模样嫩的,也温婉,就是和一般人家的姑娘不一样。那猴崽子果真是个有福气的,拖着拖着到底是让他找了个可心的。”一边说着,一边和堂前正座的男人讨巧。
见了人,百惠才知道原来这神秘的干爹是个太监啊!目测四五十岁左右,上下浮动有点大,实在是他保养的不错,细皮嫩肉还文质彬彬的,有点象搞教育那方面的人。和沈牛儿一样,也是一副笑面,估计也是个笑面虎,属性就是笑里藏刀,怪不得能和沈牛儿看对眼,不说的话俩人还真有那么点像。只是沈牛儿粗糙一些,不如这个干爹细致。
不过干爹出手倒是大方,一对绿的像要滴出水一样的翠玉镯子,一层温润的包浆代表它的年头,一看就价值不菲啊。百惠没敢大咧的伸手就拿,看了看沈牛儿,他也看出这是好东西,推辞了一番。
“好歹在主子跟前伺候了这些年,先前在宫里跟着皇后她老人家,王爷建府又跟着先王妃,好东西没少见,不缺。这还是先王妃当年留给我的念想,那时主子听说这镯子的历任主人均是子孙满堂,得了后就再不离身。也真神了,转年就有了小世子,只是没挺过最后一关。”
原忠眼神带着怀念,不过这故事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几辈子的古物了,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带着它闭眼的呢。按照迷信的说法,就算真是一生儿子的神器,也得被亡魂的衰败之气消磨损耗了。
“看,这年纪大了就爱想些以前的事,今儿是你们大好的日子,不说那些。东西你们收着,回头多生几个胖小子,我也算含饴弄孙了。哈哈。”
新婚小两口狂汗,怎么这一家人都这么喜欢触人霉头呢,不过白得了这么一件好东西,就算不带压箱底也是好!难得俩人心意相通,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下,迅速的交换了一下眼色。
双胞胎的东西和这对镯子一比就逊色多了,不过也是应当的,不知道哪个是大哪个是小,反正一个给的是金簪一个给的是金项圈,真金白银的好悬闪瞎了百惠的狗眼。
“老爷就是偏心,咱们姐妹还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呢,到底是儿子亲近些。”听声音这个就是掀她帽子的那个,好像特别会讨巧卖乖,另一个相较稳重些,不过眼神更fēng_liú一点。
干亲不是实在亲戚,百惠也没准备新媳妇必备的针线封赏,敬礼都是沈牛儿包办的,又体面又稳妥。
吃饭得时候也没那么多讲究,本来没几个人,分了男女桌实在冷清,主要干爹是个太监,沈牛儿就不避讳了。(汗,不知道干爹晓得他的想法会不会把他拍飞。)
百惠从来大煌一直到现在,还没吃过这么精致的饭菜呢,虽然吃的小口斯文,可却品尝得细致,频频伸筷。
新人见了也就不新鲜的,原忠的注意力也不在这上面了,开始说起正事。双胞胎一旁伺候的殷勤,满桌子也就百惠一个是个正经吃饭的了,不然这些好菜好饭就哭了。
“王爷有个差事,我点了王坤,还挺中意你的,只是你新婚,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原忠内里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