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相比,那些锦上添花的虚礼,其实真的没那么重要了。
她发自真心的笑。春杏是幸福的,她,同样幸福。
吹吹打打声中,花轿远去,薛家热闹一番后,宾客也都各自回家了。叶芽留下来帮林氏收拾碗筷,洗洗刷刷,忙到后半晌才彻底闲了下来。请客宴席还剩下许多酒菜,林氏留他们在这边用饭,三人也没客气,陪两位长辈吃完才走了。
日落西山,薛松想关门,却见薛柏从远处走了过来。
“不是说晚上住镇上吗?把虎子送回去了?”薛松疑惑地问道。
薛柏身上有不小的酒气,人却很清醒,“嗯,送回去了。二嫂呢?我看她白天好像有些难过。”
薛松脸色微沉,一边关门一边道:“屋里待着呢,现在看着没事了。”
“哦,我去看看她。”薛柏说完,放轻脚步往里走,舀水洗漱之后,才去了西屋。薛松跟着进来,看看西屋门帘,转身去了东屋。他去也没用,什么也不会说,不如让三弟好好劝劝她。
叶芽累了一天,回来就躺炕上了,薛树坐在一旁给她揉肩膀,薛柏进来的时候,叶芽正让薛树去关门呢,免得被薛松撞见两人这副样子。虽说跟薛松在一起了,她还是不想让他知道她竟然如此使唤薛树。
哪想薛松没瞧见,被薛柏撞上了。
叶芽脸上火烫,撑着就要坐起来,偏偏薛树使劲儿按着她,“媳妇别动,这边还没捏呢。”臊得叶芽根本不敢抬头看薛柏,脑袋埋在枕头里装死。
薛柏立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随即笑道:“二哥二嫂,我回来了,过来跟你们说一声。那你们早点睡吧。”说完,转身出了屋。既然她已经暂时放下了心事,他何必再提起来让她难过?
“你去关门!”里头传来她低低的催促。
“等会儿,等我捏完这边再去!”他的傻二哥还是那么倔强。
薛柏摇摇头,关好前后屋门,回屋躺下歇息。
“大哥,等我从京城回来,咱们好好补偿一下二嫂吧?”
“嗯,听你的。”
“大哥,你说,二嫂到底是哪里人?”
“不知道,她不想说,咱们也别问了。”
只要她愿意留下来,愿意跟他们过,她以前的事,既然她不愿意提起,他们就不会逼她。或许二弟说的对,她就是老天爷送给他们的仙女。
三日后,林宜修陪春杏回门,身后还跟着无精打采的阿轩。
男人们在东屋说话,林氏、叶芽和春杏围坐在西屋炕头说女人的悄悄话。
春杏气色很好,林氏问她与林宜修相处如何,小丫头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白净的脸蛋上慢慢浮上一抹粉晕,越来越明显,最后羞得扑在了林氏怀里,“娘,你就别问了……”
叶芽笑话她:“是不用问了,不用问也知道,妹夫对咱们小杏肯定特别好,否则当初哪会跑到山里求你三哥帮忙保媒呢。”
“二嫂!”春杏不依,抬起头瞪着叶芽:“二嫂,我可没笑话过你和二哥!”
叶芽毕竟已经嫁过来一年多了,她在那哥仨面前都能大着胆子说两句话了,哪里还会怕春杏一个新嫁娘?她迎着春杏的目光,也不避讳林氏在场,低声道:“好啊,那你现在笑话我啊,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可不是当初啥也不懂的那个小姑娘了!”说着,见春杏作势要打人,忙起身朝炕里头躲。
春杏红着脸追了上去,非要挠她痒痒。
林氏笑呵呵地看着她们,“行了行了,都老大不小的了,别闹了,那边都听着呢!”
春杏气恼地跺了跺脚,总算停了手。
叶芽最怕痒,被春杏弄得有些喘不上气,一手扶腰一手撑着窗楞。忽瞧见外面虎子和阿轩蹲在一起给大黄顺毛呢,却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拽拽春杏,指着外面的俩孩子道:“瞧瞧,他们竟然不打架了!”
春杏瞧了一眼,捂嘴笑道:“他们现在哪还有心思打架啊,指不定在一起商量以后如何逃学呢。哦,是这样,阿轩顽皮不要给阿轩请拳脚师傅,我公公已经答应了,还说让虎子也搬到县衙,跟阿轩一起学。”说着话,重新回到林氏身边,有些忐忑地问:“娘,你说行吗?”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林氏自然求之不得,只是心里有点顾虑,“虎子搬过去,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春杏马上摇头道:“没有的事,公公看着严肃,其实人挺好的。至于你女婿嘛,这事儿还是他提起的呢,哪里会觉得麻烦?我就是怕你们舍不得虎子,怕他吃苦。”
“怕什么怕,我只怕他整天胡闹惹事!现在好了,让他学点拳脚功夫,将来要是能在县衙谋个差事,也能照应你一些。”林氏感慨道。
春杏点点头,林宜修也是这样说的,只不过他说既然要从武,就要从京城请个好师傅,将来让阿轩和虎子去军中历练谋职。不过那些还太远,现在不提也罢。她扭头看看叶芽,忽的拍了一下脑袋,“瞧我,差点忘了。二嫂,那天我大嫂给了我一张调养身子的药方,是他们林家祖传的方子,听说挺管用的。我也给你配了一份儿,都在东屋放着呢,一会儿你们走的时候记得带回去啊。”
叶芽心中一跳,“真的?”
这半年多,她的月事基本已经规律了,来事时也只是轻微的腹痛。她很高兴,特意请孙郎中来诊脉,他老人家也说调理好了,可偏偏就是一直没有消息。她心里害怕,却不敢跟薛松薛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