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有人能同她一起,只是眼下穗云还在夜澜宫,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一同带走,只有她一个人能在外头活动,她若是再示弱,如笙就真的是危险了。
“别怕,你先回去,出了什么事还有我在。圣上接到消息就会立马赶回来,到时候定能还裕妃娘娘一个清白。”严决也是下意识的摸摸珠花的脑袋,“快去吧。”
珠花应了一声,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转身往夜澜宫方向走去。
事不宜迟,严决也匆匆命人将消息带出去。他忽然想起瑞王临走前看似无心的一句话,“若宫中有任何状况,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严决不经怀疑成妃的行动是早就在瑞王预料之中的。如若真的如此,想必他也早就打点好一切。
如笙被一路架到承祥宫,模样狼狈不堪。穗云没有随她一同过来让她有些担心。成妃敢这样算计她,想来也敢对夜澜宫的人做得更狠。她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的任其他人将她带进承祥宫的一个小屋子里。里头很黑,只有从一个小窗里透出一点光。
稍等一会,太后由宫女搀扶着进来。她端了把凳子坐下,如笙却是跪在冰凉的地上的。她冷得瑟瑟发抖,只有用手臂抱住自己,好让身体稍微暖和一些。
“方才哀家去看碧兮,太医说这孩子要不得了,就算勉强,生下来也会是缺胳膊少腿的。她这般年轻,却要经历这样的痛苦,你可有一丝愧疚!”太后说得凄然,仿佛成妃真的是被如笙所伤。
如笙咬了咬下唇,说道:“妾身没有加害成妃娘娘。是成妃娘娘自己摔倒的。”
“荒谬!”太后气急,用力拍了拍扶手,“天下哪有不疼惜自己孩子的母亲!碧兮难道不知道那样做会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么!”
如笙定定看着她,眼里透出的寒意竟叫太后觉得有些畏惧。
“妾身斗胆问一句,圣上遇刺受伤,太后娘娘可曾来看过半回?”她把话说得平静,心里也不觉得害怕了,“太后娘娘是圣上的生母,却对圣上毫不关心。难道这便是太后娘娘所谓的疼惜么。”
“放肆!你竟敢这般苛责哀家!来人!将裕妃拖下去仗罚三十!”太后面红耳赤,嗔怒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如笙。
从小屋外走进来几个宦官将如笙拖走。如笙奋力甩开他们钳住自己的手,一仰头,中气十足的说:“放开,我自己走。”
行至行刑的地方,如笙这才有些犯怵。她早就听闻宫内刑罚的厉害,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轮到了自己。
一咬牙,如笙趴上去准备挨打,就见旁边一个小宫人走上前,凑到她耳边小声对她说:“娘娘莫怕,圣上早就吩咐过了,这几日过节,宫中不得有任何刑罚。只是到底是太后娘娘的吩咐,奴才们也难做,板子打上去不使劲儿,但娘娘可得喊大点声儿,太后娘娘就在外头听着呢,回头奴才也好交差。”
这一出是如笙所料未及的,但既然他这么说,如笙也就照办了。三十个板子下来如笙除了声音嘶哑外毫发无损,倒是施刑的小宫人累得气喘吁吁。待太后离开,她也就被放回了之前待的黑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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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6章
外头天已经黑了,如笙靠着冰冷的墙壁坐着。四周万籁俱寂,听不见一点动静。黑屋子里没有地炕也没有暖炉,到了夜里就变得特别冷。
如笙身上穿着单薄,根本不够抵御褚国的严寒。她在墙角缩成一团,冷得都快产生幻觉。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打开了房门走了进来,是个如笙不认识的宫人。
“方才有个叫珠花的宫女让奴才将这个包袱交给娘娘。”那个宫人将包袱放在门口后就退了出去,陈旧的木门再次被关上。
如笙以膝盖抵着地上,几乎是探着身子将包袱取来。她的手指因为寒冷而变得很不利索,光是解开包袱的结都费了好长时间。里头装着一件厚实的披风和酥饼,看得出来珠花装得匆忙,以至于很多酥饼都已经碎成细末。
顾不上太多,如笙将披风裹在身上,总算比刚才暖和了一些。先前因为害怕和寒冷不觉得有什么,一旦暖和下来,竟觉得有些饥肠辘辘。
她望着包袱里碎掉的酥饼出了会神,然后先将一些大块的酥饼吃了,原以为光是这些就够,可等她把大块的吃了却仍觉得不饱,犹豫来犹豫去,只得将装着酥饼的油纸捧在手上,再将里头的碎屑往嘴里倒。
如笙从小养尊处优,何时有过吃东西连渣滓都不放过的时候,当下便觉得有些委屈,想着现在的自己一定就如街边的乞丐一样,头发散乱,嘴角沾满了碎屑,披风也是随意一裹,哪像个活在宫中的妃子。
她一边把身上的酥饼屑掸掉,一边小声呜咽。太难受了,太不是滋味了。她就像个被欺负了的孩童,哭得鼻涕眼泪一齐往下淌。她活到这么大哪受过这种罪,而且还是被算计的。她只盼着瑞王能快点回来,却又想起临走前他说过这一趟离宫最快也得两三天。突然有些怨憎,怪他为何要去那么久,还撇下自己一个人在宫里。
到了半夜,如笙倚着墙壁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她有些绝望,鼻子一酸,又流下了几行清泪。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站起身,想从通过那个小窗户看看外面。可惜窗户太高,她够不到,只得不断的往上跳。她的动静传到外头,引来了几个看门的侍卫,也许是见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