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只是身契的事……。”
英姐儿笑道:“你的钱是你的钱,我总不能那么小气。不过……章明要娶你,你来说可不成,得让他请了媒来!你娘家人还找不到,我就是你娘家人!”
拾柳闻言满面是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真是有了大福气,能够伺候奶奶!奶奶,奴婢和章明商量了,就是脱了籍,成了亲,奶奶要是不嫌弃,我们两口子,还替奶奶管事!”
英姐儿忙下了炕,把她拉起来,眼圈也有些红:“别哭了,我也离不开你们呢!”拾柳见雪香草香萝,这四个丫头在她心里可比文萃亲。
第二日章明请的媒人还没上门,任侠就回来了,带来了周侍郎的信和六千两银票。周侍郎信中说,文萃既已与章明千里同行,就让文萃留在苏州,定给章明,待文萃满十五再成亲。一千两,是文萃这两年的生活费,五千两就让英姐儿给文萃办嫁妆!
英姐儿捏着那信,手簌簌发抖,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当初周家就是这样赖上自己的,一回不够,这次又要赖上章明了吗!
第99章搬家
“我该怎么办?”英姐儿不住地问自己。一边是两情相悦的拾柳和章明;一边是周家说一不二的一家之主周侍郎和四郎的亲妹妹文萃。更何况周侍郎这个打算,就是不问宋先生自己也明白,只怕是缓兵之计,可是万一跟自己一样弄假成真呢?
门外传来文萃跟羽纱抱怨的声音:“四嫂也真是的,我来了这么久,连间自己的屋子都没有!我都说了好几回了,地方不够就搬个大一点的地方,她都不应声。你瞧,今儿下了雪,连个赏景的地方都没有!”
羽纱小心翼翼地道:“姑娘小声点儿吧,叫四奶奶听见了,撵了姑娘回去可怎么好?”
英姐儿在屋内听得直摇头,要是告诉她让她嫁给章明,她还不定闹成什么样子呢?!英姐儿心里打定了主意,便把那信揣到怀里,一拉门,出去了。
文萃见英姐儿从屋里出来,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一脸决然道:“四嫂,我听说任侠回来了?爹怎么说?要是非让我嫁给那个老头子,我就死在你屋里!”
英姐儿心里这个来气,可她要真跟那个许月英似的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自己可怎么跟周四郎交代?她皱了眉头道:“爹说先让你在这里住着,慢慢再想法子!”
文萃一声欢呼:“我就说爹不能真逼了我嫁!”
英姐儿看她这副天真的模样,突然觉得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忍不住莞尔,也懒得理她,就去了宋先生的屋子。
今儿天寒,宋先生的腿病犯了,就在炕上暖着,没敢下地。见她来了,就让她也上炕,两人把脚缩到炕桌底下,慢慢说话。
宋先生看了周侍郎的信,拿过桌上的茶杯,反复地搬弄着,英姐儿也不打岔,半天,宋先生叹了一口气道:“周侍郎……。你可知道当初他也是主张拥立陈王为太子的?”
英姐儿吃了一惊:“那……为什么陈王还不信他?”
宋先生把刚才的茶杯拿了一个反扣在桌上,看了英姐儿一眼:“我也是看了这封信,刚刚才想通。大概因为四郎在苏州……而这南边是吴王的封地。”
英姐儿一抖,拿起这个茶杯扣在另一个茶杯上:“吴王……难道是另外一个儿子?”
宋先生不禁心中宽慰,点了点头:“你可以放心了。安安心心地做你的营生,趁这两年多挣点儿银子吧!”
英姐儿听了心头直跳,不明白宋先生怎么会这么笃定吴王会赢,明明如今是陈王做了太子?可是问了自己只怕也不明白,既然周侍郎和宋先生都这么看,自己就信了他们好了。
英姐儿并没有问宋先生要不要让文萃和章明订婚。
章明的媒人是下午上的门。英姐儿看着媒人送来的纳彩礼,礼不算重,不过是几匹缎子,几瓶清酒。想着章明才刚挣了点儿钱,这也不容易了。英姐儿没有马上答应媒人,只是寒暄了几句,说要问问拾柳自己的意思,打发了她回去。回头就叫了章明进来。
“你这一路跟四姑娘同行,总是有些不妥。姑娘家的名誉最是重要!我想了想,拾柳到底不过是个连娘家都找不到的丫头,我看你也是有才之人,若是做了周家的女婿,日后前程自然有人帮衬,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英姐儿一边试探着说,一边装腔作势地喝着茶水,却从茶碗盖缝里偷瞧章明的脸色。
章明听见说姑娘名誉时,先是慌张,待听到后面,惊得目瞪口呆,过了片刻才面色凝重地回答道:“奶奶厚爱,小生担当不起。小生虽不敢比那尾生,却也知道做人不可朝三暮四见利忘义。小生此生非拾柳姑娘不娶,还望奶奶成全。”说完一揖到地。
英姐儿一边听,心里一边点头,她还是第一回使心计试探别人,心里其实有些忐忑不安,没想到这个章明倒是个真君子,既忍不住替拾柳开心,也庆幸自己能把生意交托在这样的人手里。
英姐儿当晚就写了一封家书,说文萃来时为了怕毁了文萃的名声,已经说了是章明的表妹,章明自己又已经有了婚约,定亲之事无法办理。不过会好好照顾文萃,一切听周侍郎的吩咐。这封家书,还是任侠快马加鞭送往京城不提。
拾柳是二月二龙抬头那天出嫁的。英姐儿给的嫁妆是她的户籍还有五十两银子,两张毛皮,十匹各色绸缎,拾柳自己还有私房,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