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东方如卿的那句嘱咐:
“她是一个好孩子,所以不应该受到伤害。”
一切好像,都可以解释得通!
“师父,你为什么要同归月说那些话......”他觉得头有些痛:“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要说东方宫主为什么要包庇剑魔的后人,也不是没有解释。”吴隐川循循善诱:“剑魔的力量多么强大,如果能利用这样的力量,那不论是怎样的野心,都能达到吧?”
“可是,傅大哥你是东方宫主的爱徒啊!怎么能因为一时的私心,就把这么危险的人安置在你身边!”柳剑屏略带哭腔道:“一想到傅大哥养虎为患,屏儿就觉得心有余悸!”
傅归月一手捂住了额头,他觉得头痛欲裂,往事如潮,一浪接着一浪的冲击着他的颅脑,让他难以思考。
剑魔舒家,他不是没有听过剑魔的劣迹,残忍,冷酷,为世人唾弃,这一切的一切都根本无法和萧竹产生丝毫联系,可是......可是却无法否决。
吴隐川望着他苍白的脸色,眸色幽暗,他抬起下颌徐徐道:“东方宫主的举动也是情有可原,因着傅贤侄一直是个刚正磊落的性子,是怕你大义灭亲吧。”
“可是傅大哥又怎么会是如此是非不明之人呢!东方宫主未免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柳剑屏一唱一和,用余光观察着傅归月的反应。
“萧竹在哪儿......”良久傅归月哑声道,他的呼吸起伏不定,沉如闷雷。
“犯下如此罪孽,自然是逃得无隐无踪。”吴隐川道:“不过若是傅贤侄愿意加入帝王州一同寻找,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就算是上天遁地也逃不掉。”
傅归月缓缓地垂下手,握拳,指甲嵌入了掌心,连指骨都发出轻微裂响,他颔首,黑发遮住了面孔,留下一片阴翳。
“我要见到她。”他一字一句的说:“我要当面问她,我要她亲口承认,否则。”他霍然抬起头,目光带了几分狠厉:“你们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吴隐川略略错愕,他被傅归月的神色逼退半步,银牙咬碎。
“傅大哥你不要再糊涂下去——”柳剑屏急切道,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吴隐川阴枭的神色制止,她胆怯的往回缩了缩,下意识的与傅归月拉开了距离。
她知道这个眼神代表了什么,代表着她之前的苦心孤诣都化作江水东流,她再也保不住傅归月了。
“也罢,傅贤侄执意如此,老夫也不强求。”吴隐川负手,闲散道:“傅贤侄去留随意,不过老夫看柳姑娘与傅贤侄怕要好好道别一番。”他煞有介事的看向柳剑屏。
傅归月蹙了蹙眉头,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转而看向楚楚可怜的柳剑屏,心有不忍。
“傅大哥,你就在帝王州待上一日,屏儿想与你好好道别。”
柳剑屏说着说着便扑到傅归月的怀里,嘤嘤哭泣,傅归月有些僵硬,双手张开着不知往哪儿摆,最后只能无可奈何的拍了拍她的脊背。
他们谋划着下一场好戏,谁都没有看到门外侧身掩藏着的紫衣丽人,眼角充满着担忧和嫌恶。
第96章困缚(1)
江湖上恐怕无人知晓,宏伟恢弘的帝王州总舵下会有这样一个暗牢,与世隔绝,寸苔不生,连滴答水声都带着层层回音,荡开刺骨的冷感。
孟逊端着一碗银耳粥走过崎岖长廊,此处太过安静,他自双目半盲听力又变得敏锐,虽还离了很远,那几个守卫的谈话声却是一清二楚。
“你真的不进去看看?这都几天了,那丫头真的死在里头可怎么办!”
“没那么容易死吧!不过就算饿死了也不关咱们的事啊!毕竟断她水粮是少主自己下的命令!”
“少主的性子你不知道?真出什么事,咱们俩都得死!”
“我看那丫头也不是一般人,要不然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少主怎么会动用祝融铁锁锁着她!”
“可是......”
“我看你本意不是想看她死没死吧!”那人莫名揶揄起来。
“你,你胡说什么!”
“切,你的那点心思我还看不出来,那丫头长得是怪水灵的,又一副身娇体软的样子,你——”
“你少胡说!那可是重囚!”
“说得好像以前关的女犯人你没碰过似的,别特么给老子装清高,不过说真的,这么多天也没见少主来过,你要真想做点什么,大可去做,我给你望风!”
“呸呸呸,手脚筋都被挑断了的女人再漂亮能有什么意思,都不能自己动弹了!跟尸体似的!”
孟逊挑了挑眉,转过墙角便瞅见两个守卫,聊得兴起,满脸都是猥琐的笑容。
他脚步轻浮,那两人还没注意到他的到来,聊得愈发下流不堪,孟逊屈起指节,轻轻叩响了墙壁。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他懒懒一笑。
那两个守卫浑身一僵,面色如死的转过身来。
“少,少主......”
“看来我平时对你们不够好。”孟逊牵起笑容走到二人之间,斟酌道:“应该给你们多点女人,毕竟血气阳刚的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声色犬马。”
“少,少主说笑了......”
“只是这一时半会儿我去哪里给你们找女人呢?”孟逊有些困扰,一手点着下巴,忽的恍然:“哦我想起来,我之前屠水龙吟的时候,杀了不少女人,不如,你们去找她们,让她们好好伺候你们俩。”
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