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破碎而扭曲,她并非别人口中的那么神通广大,无数次死里逃生,最危险如那一次拼尽全力与人面果树玉石俱焚之后,她的的确确是力竭了。
血流了许多,她又困又冷,昏昏而睡,依稀见到了一个人。
而后她睡醒了,重伤在身,虽没死掉,但一切如旧。
她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的,甚至觉得那只是个幻觉。
可是......
“你知道鎏弦给我送药的吧,你若是不允,鎏弦定然送不成。”她一股脑的将自己所想的倾倒出来,竟觉得痛快:“你说我自以为是,可是你别忘了,是你给了我自以为是的资本。”
她一撂衣摆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托着玄参道:“澜沧,我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你无恙,收下这颗参,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我不会跟别人说,但至少我放心,”
澜沧却不再回应一句。
舒慕泠跪了许久,冷意寸寸渗入肌肤,膝盖从酸麻到毫无知觉,她从心底指望澜沧能被打动,但是不知过了许久,澜沧再次开口,只说了两个字:“滚开。”
她心底说不出的滋味,只得起身,将参放在靠近结界的地方。
“既然不想见到我,那我走。东西我放在这里,你记得拿便是。”她叹了口气放弃了。
走了几步,余光里有白光擦过,舒慕泠浑身一僵,她小心翼翼的回首,只见那盒子,那参,通通化作了灰烬。
一股酸苦的气息须臾间冲上喉咙,几乎要逼出眼泪来,她攥紧了拳头却没有再说一个字,疾步离去。
牙苍雪在殿外盘膝坐着,阖眸养神,闻得些许动静,他精神抖擞的睁开眼,抬头望向舒慕泠,欢喜的跳了起来。
“你去哪儿了,我等了你好久!”他走上前去,一把捉住了舒慕泠的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仿佛握着一块冰,牙苍雪不禁骇然,见舒慕泠低垂着眼睛不说话,木头人一样,便大着胆子将她的一双手握在手心里,放在胸前飞快的帮她搓热。
舒慕泠似是憋了许久才呵出一口气,她慢慢的开口道:“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来么?”
“你是我什么人?你说什么我非得听?”牙苍雪哼了一声道:“你又不是我媳妇儿。”
舒慕泠疲于与他做口舌之争,任由他扯着坐下,双手还被他揣在怀里,舒慕泠挣扎了一下,却被牙苍雪攥的更紧了些。
“多少姑娘觊觎本大爷的胸膛。”牙苍雪一贯的油嘴滑舌。
“你还带了酒?”舒慕泠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胆子真够大的!”
“来都来了,还怕多带坛酒?”牙苍雪不以为然:“而且你身上这么冷,喝点酒暖暖也挺好.......哎——你!”
舒慕泠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他,抱着酒坛子开始牛饮。
牙苍雪站在一旁瞠目结舌,想制止却又不知从何下手,只能结结巴巴道:“你......你悠着点......那什么.......你给我留点啊!”
她饮的太猛,晶莹剔透的酒液从尖俏的下巴上低落,牙苍雪忽的有些失神,心底涌上层层悸动。
他想要.......想要.......
“妈的!”酒坛被掷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舒慕泠用力揩了一把脸破口大骂。
牙苍雪大梦初醒,他黑着脸瞅着舒慕泠,觉得好容易酝酿出来的一点氛围现在毛也不剩了。
“你说!”舒慕泠伸手指着牙苍雪的鼻尖:“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不识好歹的人!”
“我?.......”牙苍徐东张西望了一阵,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对他一片真心!他还要拒你于千里之外!甚至害你!伤你!”
牙苍雪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小心翼翼的瞅着舒慕泠道:“你......遇上那样的人了?”
“是啊!心都掏给他了!换回来的是什么呢?!”舒慕泠仰天大笑,恶狠狠的吐出几个字:“他还要我的命!”
“竹子.....你听我解释!”牙苍雪急急的抓了她的手,却被抽脱。
“你说我怎么这么贱啊!”舒慕泠笑的眼眶泛红:“对我好那么一点,就一点也狠不下心来。”
“不,不是这样的,竹子你特别好。”牙苍雪大声道,他的声音在轻轻的颤抖,仿佛一触即碎的琉璃:“这世上再没有比你更好的姑娘。”
“是吗?”舒慕泠退了一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为什么他们都要那么对我.......”
“那是因为......”
“牙苍雪!”舒慕泠倏地扑了上来,死死的攥住他胸前的衣服,瞪着通红的眼睛,瞳孔因着醉意蒙了一层水汽,她一字一字的说:“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会死的.......我担心你也跟他们一样......我保护不了你们.......最后这世上就真的只有我一个了......”
牙苍雪愕然,这一番话超出了他所能预料的范围,他双手不知该如何摆放,尴尬的垂在身侧。
“我怎么可能死呢,你想太多了.......”他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我宁愿你跟我吵架,你这样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三年了......我还是受不了一个人......”舒慕泠将额头贴在他的胸前,喃喃地说,声音渐弱。
胸前一沉,牙苍雪微微一怔,飞快的伸出手捞住了下坠的她,舒慕泠竟然就这么闷头睡去了。
“看来以后不能随意带酒来。”牙苍雪翻了翻眼睛哭笑不得,他复又温柔的低头细细打量着她的睡颜,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