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见过中原人?中原人,像我一般打扮的。”他捏住了下巴幽幽道:“又或是他让你做了什么事不能让人知晓。”
云彩的脸色一变,大为心虚的低下头去。
鎏弦和牙苍雪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已有了答案,牙苍雪又道:“他让你用了什么蛊虫?又满足了你什么愿望?”
“不会的.......”云彩的声音有些发抖:“他跟我说的不是这样的......”
“他跟你说了什么?!”鎏弦厉声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要隐瞒?!”
“我不知道!”云彩骤然间跪倒,惶恐道:“他给我的不是焦冥,是牵魂蛊!是用来复活九嶷的!”
“复活?!”鎏弦和牙苍雪异口同声道。
“是啊......他亲自演示给我看的.......他杀了一个人,而那牵魂蛊又把那人的魂魄给寻了回来,他就活了!”云彩有些语无伦次:“他说那是起死回生之法,他说只要把那些蛊虫放在苗疆大陆的各处就能寻回九嶷的魂......”
“愚昧!”鎏弦怒不可遏,她气的浑身发颤,几步冲到云彩面前伸手指着她的发顶厉声道:“起死回生?!这种鬼话你也相信!前教主尚不能逃脱死亡的命运!区区一个陌生人告诉你他能生白骨活死人你便信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云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天教主被伤......我......我也是急了.......”
“鎏弦!”牙苍雪短促的喊道:“现在追究这些也无用,不如想想有没有补救之法。”
鎏弦喘了一口气,红着双目对云彩道:“你到底放了多少焦冥!”
“他给了我一盒.......我都放了.......”
“放了多少地方?!”
“我.....我记不太清楚了......大约十几二十处.......”
鎏弦身形一晃几欲晕倒,牙苍雪冲上来撑了她一把低声道:“既是你们教主被伤的那一日放的,那到今天也不过十余天,按你的脚程应当也跑不了太远。”
“没.....没有太远!我到中部就停下了!”云彩快哭了。
“鎏弦你去拿张地图来,我有办法。”牙苍雪道,他想了想又道:“小姑娘,你去给我捉一只风蜈来,就要那种随处可见的最普通的风蜈。”
“好。”云彩想也没想就冲出门去。
鎏弦寻了一张地图铺陈在桌案上,心中疑云四起:“牙苍雪,你有什么办法?”她顿了顿又道:“你为什么会如此了解焦冥?”
“我小时候家里闹过一次巫蛊之灾,罪魁祸首就是焦冥。”牙苍雪头也不抬的回答,他飞快的在地图上定点:“是我娘平定了灾祸,我依稀还记得她的做法。”
鎏弦愈发惊诧,但又无暇多问,牙苍雪在地图上寻了一个中心自言自语道:“此处,想来不算太远。”
云彩已经捉了一只风蜈来,那风蜈只有巴掌大,她急声道:“我只能捉到这么大的。”
“够了。”牙苍雪道,他接过那风蜈,捋起袖子让风蜈在腕上一蛰。
“喂!”
风蜈两条獠牙嵌入皮肉颇深,牙苍雪却面不改色,反倒是鎏弦看的心口一痛,失声低呼。
血顺势渗淌出来,风蜈触血变得兴奋,剧烈的扭动着身体,似是在愉悦的汲取血液,这诡异的景象看的鎏弦和云彩都屏住了呼吸,风蜈吸了一会儿血,莫名的又蛰伏下去,牙苍雪将它抽离手腕,随意包扎了,又问云彩要了只盒子装了,转身出门。
“你去哪儿!我陪你去!”鎏弦急道。
“你安顿好那些村民,等我回来。”牙苍雪道,他见鎏弦焦急又担忧的神情不禁莞尔:“你放心,我脚程比你们教中那些小子快上许多,不会很久。”
他一壁狂奔,一壁心中如油锅烹炸。
他虽极其担忧舒慕泠的情形,但他知道这是舒慕泠最在意的部分,他必须帮她守护好她的子民。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疯了一样的奔跑,自从来到了这苗疆,他便过上了他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安宁生活,没有担惊受怕,生死搏杀,每晚安枕,还可以尽情依赖一个人而不用担心她会抛下自己。
也许是从遇到舒慕泠的那一天起,他就不再是漂泊无依的鬼影。
到达目的地时,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几乎被截断了,整个胸腔都在抽搐着发疼,他剧烈的喘了几口气,弯腰将那只风蜈放了出来。
风蜈静静的待在那儿像是睡着了一般,他抬手折了一片叶子,放在唇边吹响。
调子奇诡悠扬,带着异域的风情,尖细嘹亮传出很远,带着隐隐回声,牙苍雪缓缓合上双眼,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唐家堡巫蛊之祸,谁也找不出来由,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之时,母亲用了这召唤之法,以五毒教的血统为引,以这风蜈为驱,强行召唤方圆十里所有的蛊虫。
然而,父亲看见了这百虫汇聚而来的奇景,便一口咬定蛊虫是受母亲控制的,母亲是这场祸事的主谋。
可笑,当真可笑,你在与她相知相许之时难道不了解她身为五毒教的圣女,本就能够操纵蛊虫的这个事实吗?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曾深入了解过她,不过是贪图她短暂的美丽啊......
他睁开眼,恍惚的望向远处,泛着荧光的虫群如同一方美丽的绸缎,从四面八方飘舞而来,徐徐落在兴奋的风蜈面前。
牙苍雪一壁吹着调子一壁看的心惊,这风蜈如同不知饱腹一般不停的吞食着飞虫,直到它的身体都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