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殿下先倒点水。”
他目光流转,下意识反手在枕头下面摸了摸。
果然枕头下面的那块玉还在,手帕却不在了,李煜扬眉,只看着韩湘子:“韩大夫,这样真没意思,叫阿沐来。”
说着伸手指着外间,嗤笑出声。
韩湘子收拾着药箱,回眸:“殿下烧糊涂了?哪有阿沐,她不在这里。”
刚才梦中,阿沐笑靥如花,这些日子夜不能寐,都似乎找到了一个缺口,睁眼看见却已不见,明明是女人的裙角一扫而过,竟然还在骗他!
他霍然起身,李煜掀开被子下地。
男人一把推开来扶的长路,赤脚走到了门口,可惜外间的女子却不是阿沐,她手里还拿着废弃的纸团,回头看见他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长路赶紧来扶:“殿下,您要找阿沐小姐,那也得病好了再去啊,这会正烧着快歇一歇吧!”
韩湘子已然提起了药箱,走过他的身边:“殿下病得不轻,托您的福我儿阿沐如今在阴曹地府等着过奈何桥呢,刚捡了个闺女,殿下可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说着将药箱背了身上,大步去了。
才给他施了针,也换了药方,长路拿着药方举到面前,李煜却无心看,拂袖回到床边,只是一把拂开了自己的软枕:“包玉的帕子呢?这屋里都有谁来过?”
长路抿唇也不言语,上了床里仔细地找,在将被褥都仔细扒拉一遍之后到底在脚底找到了那个阿沐的帕子,他小心翼翼地捧到了男人的面前,才是开口:“是这个吗?可能不小心卷了被底了。”
李煜伸手拿过,窗外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院子里嚷嚷起来。
他抚额,转身走到外间,榻上还摆放着阿沐在时的矮桌,窗外的树上,一个大风筝卡在了树上,李敏在树下直蹦跶,旁边围着几个小丫鬟掩口惊呼,一背对着他的小姑娘动作利落,很快爬了树上去。
男人登时抓紧了那方帕子。
那姑娘虽然身穿着丫鬟的服饰,可怎么看怎么像是阿沐。
他顿足,直到她下了树方才惊觉是又认错人了。
也真是中了阿沐的毒,看谁都像是阿沐。
李煜愤然将帕子摔了地上,一脚踩过。
可惜他低眸看了片刻,终究还是自己俯身捡了起来。
藤兰熬药回来了,长路连忙接过了药碗送了面前来:“殿下,吃药吧。”
李煜在掌心摊开了手帕,到底是冷静了下来:“更衣,我出去一趟。”
长路垫着手巾捧着药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殿下去哪,怎么也得先把药喝了啊!”
男人到床前一把摸出两块断玉,重新拿帕子包好了。
长路可怜巴巴又捧上药碗,他伸手接过,把断玉放了长路手里,药碗还有点烫,也只吹了吹,一口饮尽:“你出去找个神手,将断玉接上。”
长路回身去给他拿新衫:“那殿下呢?”
李煜拂袖:“也真到了适婚的年纪,我去跟父王说,有了人选了。”
第53章
藤兰背着个包袱,就站在小院门口。
长路上前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门外站着好几个人,何其正看见他们这阵仗,只是呆了一呆。
李煜一身锦衣,侧立一边,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个高挑的中年女人,她头顶戴着红花,手里还拿着绢帕正喋喋不休地在他眼前保证,嗯对,她拍胸脯保证,她是燕京最靠谱的媒婆周,一准给阿沐姑娘说过来。
世子殿下却只是一脸淡漠,只是嗯了声:“走吧。”
女人略觉无趣,清了清嗓子,打头走了进去。
篱笆墙里的小鸡们扑棱着膀子,何其正走到跟前把一盆的鸡食都扣了进去,他站得老远,生怕污秽的鸡屎弄到身上,容娘才在地窖当中娶了冰镇的甜糕来,一抬眼看见这么多人一起走进来,赶紧给李煜施礼。
男人浅浅目光扫过她捧着的盘子,上面摆放着冰镇的甜糕,正是阿沐最爱吃的玩意儿。
他微微勾唇,对容娘伸出了手来:“给我。”
容娘也不敢言语,自然是乖乖把这一盘子甜糕送了他的手上,这东西就是个甜的,他不怎喜欢,经过冰镇才能成形,在冬日还未能到来之前,做一次可谓成本太高。
周媒婆已经先一步过了门槛:“诶呦韩大夫,今个老身可给您道喜来了!”
韩湘子就坐在堂前,目光却落在她的身后,李煜端着甜糕尾随其后,他起身相迎,直接给客人让了上座。
藤兰仍旧背着包袱,和长路站在李煜身侧,牛二则和一干侍卫留在了院子里。
甜糕随手就放了身边的桌上,李煜的目光环顾一周才放回了韩湘子的身上:“一早来叨扰,真是唐突。”
周媒婆适时作揖:“恭喜韩大夫贺喜韩大夫,我今天是给您府上送大喜来了,想必以前韩大夫也不知道老身是哪个,说起来燕京的大姑娘小媳妇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作为媒人,但凡经过老身撮合的婚姻,那可都是夫妻和美,儿女盈床,家和业兴,姻亲益彰……”
也不等她话说完,韩湘子已然不耐:“那么,今日是来给我做媒的?”
周婆子差点被他逗笑,赶紧又打了个千儿:“韩大夫真是说笑了,当然是给韩小姐说亲了,小姐正值芳华,现下世子殿下也当婚娶,今日殿下也在眼前,晋王府的世子,在燕京谁提起来那颗都是品貌一顶一的绝儿,正所谓打着灯笼也没处找的好姻缘,这落了韩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