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站了起来,这就扶住了赵妧的肩膀紧紧捏住了:“妧妧,你再回家一趟,让赵姨娘再帮我做件事。”
说着,她在赵妧的耳边飞快说了一句话,小姑娘狠狠点头捂着脸飞快地又跑了。
蓝天白云,阿沐看着她的背影,伸手推了下秋千。
风起,秋千也高高荡了起来。
只不等它落下,少女却已拂袖而去……
一双筷子,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筷子。
男人只看了一眼,顺手放在了桌子上面,藤兰侧立在旁,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长路多看了两眼,也在旁揣测着:“这韩小姐好端端的让藤兰送双筷子回来干什么?”
李煜一身锦衣,犹自接过他手里的茶碗:“现在将军府那边怎样了?”
长路抬眼看了眼藤兰,后者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他这才欠身:“回殿下的话,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赵英果然有问题,也只不过才敲她一敲,竟然悬梁自尽了,听说是真的咽了气,赵将军守着尸首哭,谁也不让靠近呢!”
守着尸首哭,谁也不让靠近?
是真是假无从追究,对外也只不过是个义女,关于沐王府余孤这种事还轻易不能抛出来。
世人皆知,赵昰为了齐国大计可是抛妻弃子,大义灭亲的英雄。
赵夫人告诉他说赵英是赵国沐王府的余孤,身世凄惨。可其实至今为止也并未查到任何虚实,只不过就是敲她一敲,这人怎么就突然吊死了,现在死无对证。他抚额,略有恼意:“是我疏忽了,打草惊蛇。”
长路抬眸:“也不是一无所获,有盯着的人回来报说赵英的随身小丫鬟哭了半天以后偷偷从将军府出来,却是去了韩大夫家了。”
男人闻言,顿时扬眉:“这可有点意思了。”
长路点头:“就这双筷子,韩小姐也让赵妧给赵国太子送了一双呢。”
李煜回眸,伸手拿起了筷子,也就是平时吃饭用的,看得出来也有破损,他沉吟片刻,开始回想从一开始是怎么认识的阿沐,他突然出现在晋王府,给他的饭菜里面下了些不入流的东西,让他差点出丑。后来他说他是受人之托,来破坏将军府和晋王府的联姻,中途有人刺杀赵昰,他冲上去劫持了赵国太子……
绕了几个圈圈,所有的事情又都回到了阿沐身上。
他捏着那双筷子,心底仿佛有什么就要东西破壳而出,但不管怎么理顺都不对。
明明就是少年,如何变成了少女?
他两指点在桌上,微微抿唇:“现在太子在哪?”
长路不知如何回答,正好这时候牛二在外面跑了回来,他给人叫了外面去低低交代几句忙不迭地就离开了,长路得了消息急忙进屋,跟主子重新学了一遍。
此时此刻,赵妧送了筷子去太子扶苏手里,之后他到了太子府的门前,牛二急忙回来送信。
长路更是摸不到头脑了:“这双筷子能有什么玄机,太子府我们比赵国太子熟悉得多,就是长皇子也和他并不熟,他去那干什么呢?”
李煜回头,窗外树梢微动,阿沐掉下十里瀑似乎就是昨天的事情,他明明听见了,少年把他当成了重嘉,说与他告个别,十里瀑下游捞起来的那尸首他也看了,分明是他的模样。
男人起身,将那双筷子扔了桌子上面去:“走,咱们也去太子府。”
长路忙叫人去备车,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晋王府去。
马车就停在门口,长路拿了马扎放在地上,李煜一脚踩在了上面,却是忽然顿足。
长路连忙低头:“殿下怎么了?”
李煜皱眉:“不对。”
长路不知所谓,只能候命:“殿下,哪里不对,怎么了?”
风吹过男人的眉梢,他踩着马扎上车:“哪里都不对,先去将军府。”
马车调头,直接上西街穿小巷奔了将军府去。
日头已经快偏了西去,到了门前,长路下车。
将军府的大门开着,看大门的男人见是他连忙上前,府院当中静寂一片,就像往常一样并无半分异常。
很快,长路返回了车上:“殿下,赵将军并不在府中。”
李煜闭上了眼睛,只一挥手,马车立即驶离了开来,他也只叹息着:“到底是来迟一步。”
出来相见的也是自己人,长路忙说:“据说是要给赵英下了水葬,对府里人说是谁也不许跟着送,让她顺着水流回到远方自己的故乡去。”
男人更是嗤笑出声:“尸首没了,不能验尸,谁知道是自己自杀还是别人杀的呢?死无对证,现在赵英是不是沐王府余孤也不甚重要了,他倒是送个干净。”
长路叹了口气:“赵将军毕竟位高权重,殿下急不得。”
李煜只是冷笑:“我急什么,这恰恰说明了那姑娘就是个冒牌货,不然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长路错愕地看着他:“殿下是说赵将军杀人灭口?”
男人掀开窗帘,看着天边的那朵云,忽然勾唇:“他急于灭口也好,那就看看咱们和他谁先找到真正的沐王府余孤。”
说着到了闹市来,街边林立三五酒楼,李煜终于想起了那双筷子来。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长路探头看了眼,回头对他低眸:“扶苏太子在汇丰楼,看来是从太子府回来了。”
男人顿时勾唇:“下车。”
二人下车,汇丰楼的小伙计早早地迎着出来了,长路只问了赵国太子行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