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席燕送回房间,慕白也没有心思再多停留,不敢再看那美艳的桃林一眼,慕白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关上门窗,心中一股闷气,方缓缓的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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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伤怔怔的站在林中,即使悲痛中看不见其它,唯独慕白那削瘦的紫影,是双眼下意识中亦会去寻觅……
看着两人双手相系,亲密无间的离去,离伤只觉得自己便像一个傻瓜,轻轻的捂住了痛到碎裂的胸口,离伤闪身退到树后,痴痴的看着轻笑婉言的少年男女……
“你好生想想,跟着慕白,你真能得到想要的么?若是你想清楚明白了,决定答应于我,随时都可以来找我!”颜铭青的话语似又在耳边响起。
如今,自己最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什么?离伤轻按着破碎的心口自问,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席燕无疾而终,只怕慕白势必会与自己决裂!绝不能……失去你!
如果,你我的身份,是造成你选择了他人的起因,那么……便让我将它抹去吧……
当你失去了这少宫主的身份,失去选择的权利,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或许……你便再也不会有这些想法……
即使你会恨我入骨,即使你再也不会微笑着拥抱于我……只要……我伸出双手,仍然能够触摸到你……只要……我仍然能够拥抱着你……
离伤迷茫的眼睛渐渐的清亮了起来,紧了紧身侧攥起的双拳,白儿,相信我,即便是你什么都没有,我依然会给你最好的生活……只要……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那些飘散的自信与坚毅,猛然回归到体内。离伤露出了一个似哭般的笑容来,看着慕白头也不抬关上的房门,离伤转身大步向着落霞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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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是怎么了?慕白背靠着房门,怔忡的望着房顶的红木雕刻出神。
气势傍泊的云龙,优雅美艳的火凤,在这一刻,似乎都已失去了它们的高傲脱尘的气度,全部都化作了离伤那浓得化不开、消不去的沉痛!
你……是要她?还是要我?
离伤撕心裂肺般的呼声,似又回荡在耳边。慕白苦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倘若,要在生与死之间选择一个,将自己自那朝不保夕的困境之中救出的离伤,显然会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虽然离伤如今有些欺上瞒下,所作所为,混然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地位,可是……
慕白闭了闭眼睛,他终究是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第一个,不求回报,全心付出的人啊……
喜欢他温暖的笑容、喜欢他沉稳的气息、喜欢……他自信坚韧的神态……
这是不是爱情?慕白低声询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相较于清秀温软的席燕,自己却更加想念离伤那坚强却又纵容的神色。为什么,在席燕的面前,自己可以面不改色的满口谎言,却在面对离伤时,一句也说不出口?
绝不想再看到这样失魂落魄的离伤了……
或许,将一切告诉离伤,会是最好的办法?!
“……这人呐,太过受宠,便会忘了本份……”师父萧白离的话语,突兀的浮现在耳边,慕白略一迟疑。
离伤的所作所为,已然全面的解释了师父萧白离的这一番话语,何况……想到离伤先前的话语,那露骨的独占欲 望,慕白心中一时五味纷杂,也理不清,是喜是怒。
黑夜无声,慕白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即使闭上了眼,离伤那悲痛的脸庞,依然晃荡在眼前。慕白叹了口气,坐起身来,窗外已然隐隐的泛起了白亮,整整一夜,便就这般过去。
离伤、离伤……我该拿你怎么办?慕白苦恼的抓扯着垂到胸前的黑发。不想伤到你,却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你……究竟是愿意成为这落霞的总管,还是深居后院里的……
慕白披衣下床,取出了玄冰剑,练了一阵,出了一身热汗!
似乎一切的烦恼,皆已随着汗水流出,慕白脑中灵光一闪,与其自己在这里苦苦的思索,何不将问题丢给离伤?他想要什么,让他自己选择!若是他愿意放弃一切,成为自己的宠侍,以前的一切自然便不再提。若是他先择了做为自己的下属,日后也绝不能再容他如此了……虽说是为了自己好,但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形下,却让自己的脸面往哪里放去?!
慕白心头一松,终于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来,细心的擦拭干净玄冰剑,将它小心的配挂的腰间,慕白大步走出了房门。
轻轻敲了敲离伤的房门,却没有反映。
慕白怔了怔,想起昨晚离伤的悲伤,随即释然一笑,掌中内力轻吐,逼开了房门,慕白抬眼一扫,空荡荡的房门,床被整齐,显然昨夜它的主人并未使用……
慕白皱了皱眉,离伤一夜不曾回房么?难道他还在桃林里?
慕白转身一甩衣袖,劲风带起了房门,轻声关闭。
慕白看了看清晨明媚的朝阳之下,越发显得美艳的桃林,沉重的心田,隐隐的泛起了一丝心痛。
寻遍了桃林,惊起飞鸟无数,却始终不见那青色的身影。慕白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渐渐泛起一丝不安,离伤不会是出去了罢?他那般情形,若是只身外出,遇上危险了怎么办?
焦虑的担忧悄然升起,慕白匆匆跨出了桃林,正待询问殿中当值的侍卫,却见一道素白的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