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们这儿,而且这次看上去脸色-带着煞气。
乔魏孟进屋时,乔若云靠在临窗的罗汉榻上,没有丝毫精力,肤色也显得蜡黄。
她看清来人的相貌,忙坐起身:“大哥?你...你怎么来了?”这个动作太猛,她只觉胃里翻腾,又想吐了。
乔魏孟曾娶过一房正室,要不是难产,他的孩子恐怕都能背百家姓了,加之又是个心细的人,女子有孕是个什么状况,他至今记忆犹新。
几步便走到乔若云面前,乔魏孟握紧了拳头,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片刻,转尔对身后丫鬟道:“来人,四小姐身子不适,去把胡大夫请来。”胡大夫是乔家常唤的大夫。
乔若云一听,吓蒙了,起身抓着乔魏孟的手臂,就差给他跪下了:“大哥!我...我没事,我求你别..别找大夫。”
乔魏远离家时,家中弟妹也才十岁左右的模样,几年一晃而过,都长大了,乔魏孟在心中自责,方才倒也冲动了,他对身后仆人又道:“不用找了,都下去吧,我有话要与四小姐说,没有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丫鬟婆子俱是一脸茫然的退出了屋子。
这下,乔若云才稍稍平息的瘫坐在罗汉榻上,一眼都不敢看乔魏孟。
一阵沉默,乔魏孟心中有怒气,却也心疼自家妹妹。
他终于开口问道:“是纪表弟的?”除了他还能有谁?乔若云心系褚辰是不假,可褚辰那样的人,就算送上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tuō_guāng了送上他的床榻,他都能坐怀不乱,更别说乔若云这样中等的相貌。
乔若云点了点头:“大哥,已经有两个月了,我等不了了,母亲要是不答应把婚事提前,那....我只能求了表妹给我开副药,大不了一尸两命!“反正她也不想嫁褚纪。
乔魏孟蓦的抓起了乔若云的手腕:“表妹?素表妹也知道了?”他这才突然理清事情:“你让她给你把脉了?”
乔若云连连点头,她确实做过企图伤害白若素的事,可这件事,她也只能找她帮忙。
乔魏孟抿了抿唇,松开了乔若云,他对褚纪本就不满,因乔若云有孕一事,更是不满这个妹夫,可木已成舟,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你暂时不要声张,这件事我自会想办法。”他丢下一句话,便去了莫雅居的西厢院。
乔若云呆呆的看着长兄离开的方向,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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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院里搭了一排一排的竹架子,巧燕气喘吁吁的抱着一大箩筐的秋菊进来,她艰难的放下箩筐,擦着额头的细汗道:“小姐,这都第五筐了,您还需要多少?”再这样下去景园的秋菊都快被她摘光了,早知道绝对不在小姐面前提及什么褚世子,这下可好,小姐凡事都让自己来做。
乔若素身上围了一件水红的围裙,上面有白云纹络的滚边,挽了袖子将秋菊花瓣一朵一朵摘下,然后均匀的洒在竹架上。
秋菊看似普通,却是一味极好的药材,粉白的手腕白的晃人,乔魏孟刚踏入月门就看这样一副光景。
他愣了愣,那年的若素还是个顽皮的粉丫头,他知道她长的好看,只是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好看。
秋日-的阳光斜斜的照在她脸上,少女满眼的认真,明明是娇生的小姐,动作却是行云流水,浓密曲卷的睫毛下,那双灵动的眼比秋光还要倩丽。
“大少爷来了,快进屋坐吧。”林嬷嬷恭敬道:“小姐正忙着晒花瓣呢,说是能当药引用。”
自从若素拜了甄剑为师,整个西厢院的丫鬟婆子皆是忙的不可开交,倒也无人埋怨,总比在其他几个姐儿跟前受气的好。
乔魏孟轻嗑了几声,迈步走进了月门,若素这才转过脸,先是一脸的呆萌,转尔唇角微微一弯,明明微施粉黛,就连这一身衣裳也是极为普通的料子,可她笑的时候,好像连光线也落在她的脸上,不舍离去了。
只是,她笑的很淡,淡的过于薄情了些,不该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淡漠。
“表哥找我有事?你稍等,我去净手。”若素言罢,对秦香道:“香姐姐,去泡壶新茶来,对了,别忘了加些花蜜。”她转身进了内室,一路上自言了一句:“最近实在干燥,花蜜倒是顶好的,可降火去燥。”
乔魏孟看着她走远,一时失了神,亏得他还送了她一本女戒!
看她这样子,哪里需要看那些个中规中矩的东西。
她就这般,挺好!
若素没有请乔魏孟进屋,到底是男女有别,她让秦香招待他在花厅喝茶,还吩咐林嬷嬷端了一份樱桃肉山药糕上来。
下午的秋光照在人身上格外惬意,面前是飘着花香的清茶,加上一份小点心,乔魏孟脑中突然涌现四个字:岁月静好。
转尔,他无声的笑了笑,这个念头也太奇怪了,那个粉团似的丫头怎么会和这四个字扯上任何关系。
乔魏孟看了一眼花厅内的布置,又看了秦香一眼,秦香早就对大少爷生了情愫,这一看便令她红了脸。
若素明白乔魏孟什么意思,对秦香道:“香姐姐,你去帮衬着嬷嬷她们,这边一时半会用不着伺候。”
“奴婢省得了。”秦香低着头去了院里继续摘花瓣,乔魏孟赏识的看了若素一眼,心道:倒有几分聪明劲。
也不知是茶水里添了花蜜的缘故,还是若素手上还残留着花香,乔魏孟每一次呼吸都是清香入鼻的,这种感觉令得他很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