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拿出锦盒中的小金锁,掂量在手中打趣道。
乔魏远克制着疯狂,眉心微皱道:“原来表妹也是个有心人。”他轻笑道,似乎心头的燥热减缓了些,这个时候想起了那张因为委屈而显得无奈的小脸,竟能让他稍感舒心。
他突然很想去西厢院,把那女孩儿扭出来,如果可以欺负几下,那是最好不过了。
乔老太太道:“是啊,你素表妹的性子是极好的,今后不得再发生上次的事!你身为表哥,理应让着她才是。”
乔魏远知道老太太所指,却站起身,鞠了一礼道:“孙子自当尽量!”语罢,他转身便要离开。
乔老太太只得指着他远去的后背道:“你这孩子!什么叫尽量!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欺负了素姐儿,就不是罚月银那么简单了。”
乔魏远走出东院,将老太太的话置之不理。
那年征战沙场,血洗城池,手下冤魂妇孺何其之多,当这一切噩梦结束,他却入魔一般的上瘾了。
西厢院小而精致,里面的修葺皆是按着苏州园林的格调来的。
乔魏远踏入院内,入眼便是蹲在地上,手持小铲的女孩儿,她光洁的额头冒出了汗,肌肤当真是莹白如玉。
白和红,总能行成最鲜明的对比,这样的小脸上要是能划开一道口子,又该是怎样的画面?
乔魏远极其危险的眯了眯眼。
“三...三少爷,您...您怎么来了?”巧燕惊愕出声,这到底是该挡着不让他进呢?还是随他去呢!她彻底慌了。
若素闻声,猛地抬起头,微湿的碎发贴在少女的额间,衬托着隐隐水眸,端的是水仙花般的人物,叫人没法移开眼去。
乔魏远几步便走到若素跟前,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像是看着一只折翅的鸟儿,他悠悠道:“表妹好雅兴,方才怎么不理我?”
若素内心叫苦,她都躲到这儿了,他怎么还找过来了。
看着如今如成年人一样体格的弟弟,若素心绪百转千回,既欣慰他已长大成人,又忧虑他古怪的脾性。
她扶着膝盖试图站起身,却不料乔魏远突然俯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拎了起来。
又是这样!
怎么每个人都用‘拎’的方式对待她!
若素用力一扯,手腕从乔魏远手中挣脱,她极为镇定,像是大人斥责孩子一般的喝道:“你怎么来了?秋闱将近,你还有工夫回府?”
乔魏远有那么一瞬的愣住,旋即又被若素一脸的稚气给引笑,他再度抓起她的手腕,这细细的手腕握在手心的感觉简直好极了,尤其是那种一折就会断的感觉,令人十分容易掌控。
他勾唇一笑,脸倾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带着蛊惑的口/吻/道:“既然表妹这么喜欢捯饬花草,我那院里倒是正需要收拾,你且随我去一趟,就当是帮表哥一个大忙了。”
乔魏远拉着若素就往外走,手掌又加大了几分力道,掌心的手腕实在是细的过分,真不知道再用些力道,会不会发出悦耳的‘折断声’。
巧云的脸色极为难看,乔家三少爷是想把自家小姐当下人使唤了!
她上前欲制止,却被乔魏远一手拂开,愣是撞在了抄手游廊下的圆柱上。
“你...放开!”若素喊道,抬脚朝着乔魏远的腿踢了上去。
表兄妹之间的打闹虽算不得大事,可他们二人已经在府上闹过一回了,这次可千万不能再惹出什么事来。
可乔魏远似乎很享受这种为所欲为的感觉,他依旧拉着若素往外走,一路引来乔府家丁的频频目光。
若素手腕吃痛,她再次喝道:“乔魏远,你给我放手!”
女孩儿这会是真的怒了,乔魏远好整以暇的真的站住了脚步,他还是第一次听若素喊他的名字,这么普通的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竟是莫名的好听,就算这个名字不是他自己的,他也觉得悦耳极了。
乔魏远转过身,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表妹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又不会真的拿你怎么样...”他尾音拖的老长,眸底的每一寸目光都是瘆人的阴损。
这个人放佛天生就带着令人颤栗的本事,尤其是他那双眼。
若素心中酸涩,幼时那个圆鼓鼓的远哥儿到底是怎么了?这么荒唐的事,他也干的出来,幸好自己如今也才十二的年纪,要是再年长几岁的话,她现在哪还有脸见人!
“表妹这样看着我是作何?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看?”乔魏远挑逗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轻薄的话,只是非常乐于挑逗面前的女孩儿。
似乎,她越发怒,越痛苦,他内心的燥热和煎熬就越能得以解脱。
若素深吸了口气,扬起另一手,不假思索的扇了上去,一巴掌就那么落在了乔魏远的左脸上,可他连躲都懒得躲。
掌心的疼比不上心头的疼,这是她日夜牵挂的弟弟啊,她竟然亲手打了他了。
而且她觉得非打不可。
乔魏远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若素,紧握着她的手腕的手始终未放松分毫,时间在这一刻停滞,直到面前的女孩儿泪眼汪汪时,他才失了神,不受控制的松了手。
那年,他带着一小队人马暗中偷袭边界部落,杀了男女老少百余人,也从未有心慈手软的时候。
可这一刻,他也不知为何,偏偏松手了。
这个消息又以最快的速度在乔府上下传开。
下人们纷纷议论:“上回是三少爷打了表小姐,这会又是表小姐打了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