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发黑,道:“……好啊,好啊,他们是想打到京城来了吗?!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朕一定要杀了他们,杀光他们,乱臣贼子……全部都是狼心狗肺之徒。”
“陛下息怒!”刘资劝道:“陛下还有战郡主,待她退了戎族,一定能为陛下杀光逆臣。”
正帝眼神极戾,道:“……谁愿去讨伐逆贼?!”
此时众臣子不出头也不行了,所以祈王与康王立即道:“儿臣愿去……”
随后跟着的是无数的将领跪了下来,道:“臣等请命愿去……”
李君玉到达城外时,赵王带着随从跟了上来,道:“郡主请留步!”
李君玉勒停了马,回头看着赵王,“你可是皇后的皇子?!”
“正是,在下赵王,郡主忠勇有加,此去定要万分小心,在下在此送郡主一程……”赵王显然是想送她一程,李君玉哪里愿意,她好不容易脱身,此时正恨不得立即飞到沈君瑜那儿去呢,便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殿下不必相送,况且赵王的脚程也不及我的青蔥马快,我这马可是难得的名品……”
赵王看了一眼,笑着道:“宝马配英雄,的确是好马,既是如此,在下就不继续相送了,愿郡主此去旗开得胜。在下在此恭候君主立功回归之时。”
“在下?!”李君玉道:“赵王可是亲王,何必与我自称此?!这于礼不合吧,陛下若听到还得骂我狂妄呢?!”
“陛下岂会?!”赵王笑着道。
李君玉神色不变,道:“陛下不会,母亲也会,赵王殿下,我母亲还住在皇后宫中,望以后赵王多照看一二,我感激不尽。”
赵王见她示好,目的达到,心中一喜,道:“在下一定竭力,定护着慕容王妃安然无恙。”
“多谢,殿下请回!”李君玉拱手道。
“在下在此恭送郡主离去……”赵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
李君玉心中冷笑,拱了拱手,也没多话便一会儿就跑了没影。
这么自谦,跟她玩礼贤下士,可惜她不吃这一套。这个赵王能屈能伸,不简单啊……
李君玉心中哧笑一声,暗忖想要收买人心,也不送个重礼,莫非是没来得及准备。也对,他此来仓促,怕是没时间准备,母亲尚在宫中,以后他有的是机会示好。不过他既想收买自己,必定也会看好了母亲,母亲虽然不自由,可是,衣食和安全无忧,她此去也能放心……
她一路快马加鞭,一面还会特别注意身后可有人跟踪,这才往沈君瑜那儿跑去。
赵王送了她走,身后又有一匹马跑来道:“殿下,出事了……”
他一说,赵王脸色一变,道:“回宫……”
李君玉一径往小院而去,直到跑到小院中,心才定了下来,可是随即又被离别之苦覆盖,一时心中苦涩,下了马匆匆的就跑到了沈君瑜屋中。
沈君瑜头也未抬,正在勾勒丹青,道:“郡主既已离了宫,还不快快回云南,迟则又易生变……”
李君玉道:“我只是来看看你,我舍不得……”
沈君瑜手一抖,笔下的丹青竟是毁了,他放下笔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郡主?!”
“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李君玉道:“你别说,你听我说,有几句话我一定要说与你听,不然我现在就走了,一定会后悔……”
沈君瑜就知道她定说不出好话来,忙要叫人,却突然被李君玉上前,她长身玉立,气势极强,眼睛盯着他的眸,沈君瑜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终究是一丝丝的不忍心……
“君瑜……”李君玉道:“我知你除了不会武功,几乎无所不能,而我却只能做好习武这一样,自从与你相识,我给自己又加了两样:天下,还有你!”
沈君瑜眼眸瞪大,不可思议的盯着她,纵他智计无双,也是得被她给撩的面红耳赤。一时间后退一步,下意识的想躲,谁知她却伸出手,捞住了他的腰,沈君瑜浑身一僵。
这个人,这个人,现在不光动嘴皮子,还会……动手动脚了。
他已是极会说话之人,可是论说这些浑话,他是怎么也不及她的。
“郡主?!”沈君瑜语气严厉,眼神躲闪,显然不想再听下去,心乱如麻。
李君玉现在离别在即,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便道:“……也许我们毫无相似之处,我不能陪你烹茶,不会谈诗论道,也不能陪你下棋,但是你烹茶时我为你递杯,你谈诗弹琴时,我为你舞剑,你下棋时,我给你递棋子,君瑜,我们还可以谈论兵法,谈排兵布阵,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可以一起做啊,我的心,你知,你的心,我也知,纵全然不同的两个人,也可以求同存异,殊途同归,我只愿这一辈子能陪着你就足矣……君瑜,我就要走了……”
她有些失落,道:“我舍不得,担心你会在这里出事,心中总是不安,这些话不说出来,我打仗也打不赢的,君瑜,我心悦你……”
沈君瑜眼前发晕,心跳的仿佛脑子里全是回声,整个人僵硬又呆滞。
见他没有再动,李君玉色胆包天,竟然捞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掰,然后啃了上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她太紧张了,到最后牙齿碰牙齿,嘴唇啃嘴唇,真是好生的疼。
这一啃真是艰难,到最后两人嘴唇都破了,李君玉退开了,再去看时,沈君瑜哪里还有魂在?!
她一时心虚不已,便急吼吼的道:“……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