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玩。”
姚簌簌软软的小手一松,眼神失望脸上却依旧挂着温柔的小酒窝,十分善解人意地点头:“簌簌乖乖呆在家里玩,四姐姐记得快点回家。”
“嗯,等四姐回来带煎饼果子给你。”姚纤纤把她抱回炕上,又用软布擦干净她踩脏的脚丫子。
她掀开帘子走出去,朝里屋算账的姚太太喊了一句:“妈,我和同学出门子了。小六在屋里,李嬷嬷记得看着她。”
“记得别玩太疯了,早点回来吃午饭。”姚太太高声叮嘱道,转头又问李嬷嬷,“我这账怎么算不平啊?”
李嬷嬷只懂得服侍人,对其他东西都是两眼一抹黑,闻言立刻提议道:“小姐别累着了,算不平就等回来让三丫头给算一算。她本事大得很呢,准给你把账簿做得漂漂亮亮。”
姚太太忍不住笑起来:“嬷嬷你就是偏疼心心,小心曲曲那丫头听到了又闹起来。”
“她都要做季家的大少奶奶了,哪里还稀罕老婆子的疼爱。”
……
这厢,苏雯丽急不可耐地扯着姚纤纤往外疾走。一会儿人影便不见了。
大半钟头后,牛大停下黄包车,把姚纤纤二人放下,露出一个憨厚的笑脸:“两位小姐,等两个钟头后我再来接人,行不?”
姚纤纤颔首:“你且去吧。”
“哎。”牛大应了一声,抹了把汗,笑着又拉起了黄包车在马路上有节奏地跑起来。随着他佝偻着腰往前跑动的脚步,大粒大粒的汗珠子成串地从他脸上滚落到地上,砸出一个个小水花来,却又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你家这位黄包车师傅人倒是挺不错的,怪能干的。”苏雯丽赞叹道。
姚纤纤又看了一眼那个佝偻的背影,没有说话。
苏雯丽向来一个人便能说上许久,并不需要姚纤纤的回应,所以她不等姚纤纤回答便拉着她往熙熙楼走去。
如苏雯丽一般早早得到消息的人显然不少。这会还是正月,年味正浓,是平民百姓劳作一年之后难得清闲的日子里,家家户户的人都挤到街上闲散。两人刚进咸宁路便挤出了一头汗,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商店铺子贴着红对联挂着大红灯笼,里头都挤满了顾客。多亏姚纤纤一路拽着苏雯丽开路,这才找到了熙熙楼。
戏园子门口亦是锣鼓喧天,热闹不凡,有茶房头在大声叫唤:“开业大吉了!”他这一嗓子喊出来,园子大门一开,围观的人群便一拥而入。姚纤纤连忙紧紧把苏雯丽拽紧在身后,免得她被人冲散。
进了内门,正往台前挤的姚纤纤突然发现胳膊被人撞了一下,再抬头只见一个泥鳅般的身影在人群里利索地窜来窜去很快消失不见,姚纤纤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面目。她眼中有些狐疑,鼻子抽动了几下,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异味,这股异味显然是从那人身上传来的。
台上已经开始燃放鞭炮了,锣鼓声中,有一个扮灵官的演员在火彩的云雾中登场亮相。
“嘿!快看!”苏雯丽兴奋地踮起脚尖,嘴里还不忘招呼姚纤纤一起看热闹。姚纤纤鼻尖闻到的那股异味一下子被人气冲淡了,她想了想,可能是自己多心了,这才按捺下心思陪苏雯丽看戏。
灵官跳完一场大戏后,台上的声音暂时停歇了下来。看戏的两人便挤到下场犄角人少的地方,旁边位置抬高了半米的是雅座,桌上摆着茶点和新鲜果子,如今也都坐满了观众。
“这里可真热闹啊!往后再来看戏,听说得花一块钱买门票。太贵了!太贵了,他们这是抢钱啊!”苏雯丽说起小道消息便停不下来。
这里人多,说话都得扯着嗓子,姚纤纤朝苏雯丽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戏台上的演员甩起鞭子,凌空翻了个筋斗,便惹来台下观众一阵阵喝彩声。
“好!好!”姚纤纤听到隔壁的雅座里也传来热情的鼓掌声,脸上不禁有些莞尔。
“两位小姐,也来熙熙楼凑热闹啊。”
苏雯丽瞥了一眼前来搭讪的人,心里嘀咕,这不是废话吗?嘴上问道:“这位先生有何事?”
来人面相白嫩,上唇一小捋胡须,他摘下头上的礼帽放在胸前,对着姚纤纤二人行了半礼:“两位美丽的小姐,请不要误会我,我只是不忍心看到美人受苦,若不嫌弃,可否到鄙人的雅座稍作休息?”
苏雯丽见他胸前挂着怀表链子,手上握着手杖,似乎不是普通人家,脸上便流露出几分跃跃欲试,她明显想答应,到底顾忌到身边的姚纤纤,迟疑道:“算了,我们还是在这里站一会吧,多谢先生的美意。”
姚纤纤双眼专注地看着台上的表演,似乎没有留意身边的对话。那人见苏雯丽一口拒绝,也不再多做纠缠,微微一笑,指着旁边的雅座说:“这是鄙人定的位置,两位小姐什么时候觉得累了就可以上来歇脚。我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告辞。”
说完,他便缓缓转身离去。
姚纤纤没有转头,耳朵却凝神细听,很快便听到不远处有人对胡须男的铩羽而归发出一阵哄笑声。
看来有一群闲着无聊的公子哥拿她们二人取乐。
姚纤纤这次终于转过头来,眼神凌厉地射向那处雅座,坐在靠近走道的男子倚着栏杆,似乎若有所觉,偏过头望了望,很快没有任何发现便又转头回去。
“梦涛哥哥,你在看什么?”一位瓜子脸的年轻姑娘好奇地问对面坐着的王梦涛。
“没什么。”王梦涛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