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乾隆的叫唤,吴书来心里一叹,怎么今儿个什么倒霉事都碰上了,忙带着人进去了。
小德子也跟着走进,看永璜背着身坐在原位,连忙将已经散了寒气转而变得温暖的披风替永璜披上,小心的盖住永璜的后背,又在胸前打了结儿,替着整理了一番。
乾隆见小德子做完了一系列动作,不由舒了口气,却发现那女子早已经扑到他的脚边,不停哀求,希望能够让乾隆替她在掌柜面前美言几句,当然,这最重要的目的,还是……乾隆懂的!
懂是懂,但不代表乾隆想啊,就为这白吟霜不对他的眼缘,就为这白吟霜竟然让永璜受了凉!于是,哪个理由更重要一点,已经不重要了,乾隆恨恨的一脚把白吟霜踢到一边,就命令吴书来把人拖.出.去!
白吟霜当然不会这样罢休,一张白净的脸极力往乾隆面前凑,口里说着仁慈美好等等的赞美之词,当然这些都无法阻止她最后被人从客栈门口扔了出去,而白老伯早在白吟霜冲上楼时,就已经被人赶出去了。
乾隆被恶心到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被菟丝花一样的女子恶心到……今天尝了滋味,他觉得他可能很久都不会去后宫临幸那些柔弱的妃嫔了。
原来报应还是有的,老天还是眷顾他的。永璜当然没有这么想,只是这时候也不经黑线了,虽然刚才还诅咒乾隆呢,但没想到接下来就有现世报了。有点熟悉呢,好像还珠格格,永璜想到曾经风靡全球的这部琼瑶剧,再看看乾隆,就有种想笑的冲动了。
当然,最想的还是,嘲笑。
白吟霜被丢出门去后,仍不死心的继续往前冲,但在脸蛋被扇了几巴掌,微微发肿后,她就不敢再那么不管不顾了,这张脸可是她最大的筹码啊!
恨恨的栈里看戏的掌柜和小二,白吟霜暗道,她一定要他们好看!还有楼上的那个人,真不识趣!她的脸啊,好疼啊!
看白吟霜面露憎恶的站在客栈前瞪视里面,白老伯老脸都没了,伸手就想要将人拉回家去,白吟霜当然不愿,但又敌不过白老伯的力气,两人就这么拉拉扯扯走远了。
乾隆看包厢里总算又清静下来,也咩有心情再和永璜继续呆下去了,问了吴书来,已经到了巳时,乾隆想想也还早着呢,就再去永璜府邸坐坐好了。
永璜这时也被小德子伺候着站起身来,乾隆看了看永璜面无表情的脸,就知道这是已经乐过了,心里一堵,也没说什么就率先走了出去。吴书来急忙拿过架子上的披风,捧着手里。
永璜直接尾随着乾隆而去,就见客栈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只听乾隆道:“坐着回去吧,也舒服些。”永璜一愣,继而点点头,跟着乾隆上了马车,两人安稳的坐好之后,马车就往大阿哥府驾去。
马车里被铺上了厚厚一层毛毯,温热的,丝毫不比包厢里冷,还点上了安神香,熏得人欲睡还醒,永璜靠在身后的板上,倒是舒服得很,早知道出来的时候也乘马车了,不过马车有马车的好处,步行有步行的乐趣,永璜也只是心里抱怨一下,视线就转到了一边冷脸的乾隆身上。
这又是怎么了?
于是乾隆一直维持着冷脸的状态,又在大阿哥府坐了会,一个时辰后用了午膳,才从大阿哥府离开。
永璜看乾隆走得潇洒,倒是真愣住了,站在卧房门口,直到小德子叫了一声,才回过神走到床边坐下,一撇嘴,管他呢。
乾隆带着莫名的火气回了宫,一边暗骂永璜这孩子性格恶劣的,竟然看他这个阿玛笑话!不过随后想想,又觉得也没什么,怎么忽然就杠上了呢,白白浪费了之前的时间。
于是,接下去乾隆就过着一成不变的忙碌生活,批批奏折、见见朝臣、开开小会,等轻松下来了,就坐在御案边,转了几遍音乐盒听听那清脆的声音,然后想起很久没去后宫了,就让吴书来端了盘子来挑牌子。
令嫔,看着膈应,叉;婉嫔,刚晋位不能让她得意了,叉;愉妃,太木讷了,叉;娴贵妃,太古板了,叉;纯妃,身体不好,叉;算了,去诚嫔那吧,还算有趣。于是,乾隆去诚嫔的寝宫和她滚床单了以后就睡了过去。
梦中又是来到了那间房,永璜的脸更加清晰,一声声沉闷的咳嗽声像是压在他心上,让人彷徨不安。于是,乾隆又一次大汗淋漓的被惊醒过来,顺便把一边的诚嫔都吵醒了,板着脸让人进来伺候着更衣,乾隆在半夜就回了养心殿。
乾隆原以为昨儿个大梦一场,只不过是镜花水月,所以今天在他握住永璜温热的手时,心里的y-in影就被驱散了大半,只余下一丝担忧残留。
没想到,又会做起类似的梦。乾隆忍了忍,没有在第二天接着去找永璜求一个安心,因为他觉得那是怯懦的表现,而且永璜本就好好的在那里呆着,只要他出宫去看望,就一定可以见到,再不济,把人召进宫就是。
这样一想,乾隆就定心了,转而继续在皇宫中处理朝事,不一会儿竟然收到消息,说是努达海等人已经快要到达京城。乾隆眼底一暗,总算来了个给他出气的。三个月前就传旨去了,竟然拖了个把月才到达京城,这中间没有猫腻,乾隆怎么会信。
接下去一连三日都做了相似的梦,梦中的永璜一次次凄楚的死去,荒凉悲哀,小小的葬礼上也只是星星点点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