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间门口接着了宗政谨,任老太太陪着笑脸道:“老太爷这就散了席?饭菜还合口?我给您沏一盏洞庭春解解腻。”
“你坐下。”宗政谨轻轻推开任老太太,指着床沿低声道,“咱们好好说说话。”
他态度这般温和,任老太太的心情却越发忐忑,只能挨着床边落坐,垂着头一副任由处置的样子。宗政谨也在茶几另一边的矮凳上坐下,沉默片刻后缓缓道:“自修哥儿去后,我便无心打理家中内外事务,这些年辛苦你了。”
任老太太咽了咽唾沫,摇头道:“老太爷说什么话呢,为您操持中馈杂务,本就是妾身的本份。”
“不错,这是你的本份,那些年你也做得很好。”宗政谨端起茶壶,给任老太太倒了一盏她方才就在喝的老君眉。将茶盏慢慢推到任老太太手边,他继续说,“不过你记不记得,当年将中馈交到你手上时,我对你说过的一句话。”
几十年前的事儿,谁还记得清楚?任老太太短促地笑了两声,压根记不起宗政谨交待了什么。宗政谨便直视着她,沉声道:“不是你的东西,你不能拿!”
任老太太耳边轰轰作响,她猛然记起,宗政谨的确和她说过这样的话。不仅一次,而是很多次。
凌夫人去世满了一年,宗政谨在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