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格外地冷,空空荡荡。
“奶奶?黑奎?”崔琝开了灯,习惯性地叫了一声,倏忽反应过来,家里已经没人了。刚才还能笑出来,此时格外地空,笑不及心底,扮着样,装着一个叫崔琝的人,等到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笑全化成了刀,缓慢地磨碾在心上。崔琝并不喜欢一个人呆在清清冷冷的家里,他拿上了钥匙去了医院。重症监护室外的墙边有椅子,他在那里坐了一夜。透着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奶奶的身影,看到了心安了,至少奶奶还在,他还有机会等着奇迹。
来得次数多了,这边的几个护士都认识。值班的护士递给了他一条毯子,崔琝摇了摇头给拒绝了,摆摆手,他开口:“谢谢。”声音格外地谙哑刺耳,好似钝刀子划过磨刀石,值班的护士听在心里就难受。重症监护室里工作了好多年,看到生命来去依旧会难受,她自个儿家里也有个十四岁的儿子,比崔琝小不了多少,小孩子做个作业还要人管着,今天吵着要手机明天吵着要球鞋,再看崔琝,才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