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镂空的玻璃墙,窗边挂着风铃。
经过浮桥,她到餐厅的时候,宁娅已经在靠窗的位置等着。见她一个人来,扬眉笑了一下,“纪城呢?”
舒卉虚拢一下裙摆坐了下来,轻笑解释,“他得了感冒,在房间休息呢。”
“他这么虚?”宁娅玩笑挑眉,随后抬手招了侍应生点单,翻着菜单给她推荐,“这里的红蟹很有名,要不要来一只?”
“好啊。”
以前上学的时候,两人吃饭的口味就很相近——都不挑食。
宁娅来了好几日,把她尝过的觉得味道还不错的都点了一遍,舒卉扶额,“就咱俩,会不会太多?”
宁娅端起玻璃杯,轻抿了一口柠檬茶,淡淡弯了弯嘴角,“不多。”
菜品很快上桌,宁娅问她,“要来点酒吗?”
舒卉轻笑点头,“好啊。”
“那要一瓶干白葡萄酒。”宁娅说着,抬手又招了侍应生。
碰了一杯,宁娅切着盘子里的蟹肉,闲聊问她,“现在做什么工作?”
舒卉实话实说,“在纪城叔叔的设计公司上班。”
“不错。”宁娅咬了口蟹肉,点头,“学以致用。”
舒卉捏了捏叉子,“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换回老本行?”
宁娅大三那年成了一家国内知名娱乐公司的签约模特,经常要排练、走秀。即便这样,她的专业课还是很优秀。
她对设计有天分和热情,在那段要好的时光里她们曾一起在夜晚坐在教学楼的天台上,交换彼此对未来的期许和理想。
宁娅说,她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设计师。
然而生活的变化,从来不在人们的意料之中。
听到舒卉的话,她只是扬眉笑了笑,轻抿一口葡萄酒,“模特才是我的老本行。”
两人静静地又用了一会儿餐,宁娅向她举杯,“舒卉,当年我和莫衍的事儿是我错怪你了,当时事情扯到了我父母身上,我有点失了理智,打你那巴掌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舒卉和她碰了一杯,笑了笑,“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我早就不在意了。”
宁娅笑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你知道那事儿是谁捅出去的吗?”
“谁?”
“陈敏昕。”
陈敏昕是她们的另一个室友,舒卉愕然,看她惊讶的样子,宁娅挑眉嗤笑,“她喜欢肖嘉毅你不知道?”
舒卉摇头,她又道,“毕业聚会那天,她还偷拍你和肖嘉毅来着。”
她这么一说,舒卉想起来了那张照片。她当时猜测是肖嘉毅的暗恋者拍的,但她没想过是陈敏昕。
舒卉抓了抓卷发,也仰头一饮而尽杯中的酒,扯了扯嘴角摇头,“没意思。”
宁娅替她又倒了一杯酒,“你和纪城没受影响就好了,他没因为这事儿教训你吧?”
舒卉轻哼,“他有前科,凭什么教训我?”
宁娅摇摇头,“得,相爱相杀。”
舒卉又抿了一口酒,“你呢,还和他在一起吗?”
宁娅勾了勾眼尾,晃着杯中酒,“我要是还和他在一起,你会不会很鄙视我?”
舒卉,“我先鄙视他。”
两人聊了许多,用完午餐出了餐厅,浮桥尽头分别时,宁娅撩了撩头发,“我下午在海湾那里拍广告,你有时间就过来玩儿。”
舒卉点头,“行。”
她回到房间,纪城正躺在床上看电视,舒卉走过去在他脸上拧了一把,“好点儿了没?”
纪城侧躺着,对她勾了勾手。
“干嘛?”舒卉弯腰凑过去。
纪城凑到她嘴边轻嗅了一下,鼻塞闻不出来,拉了拉她耳朵,“你喝酒没?”
“喝了一点。”她很诚实地脱口而出。
纪城重重在她耳朵上拉了一下,“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可能怀孕了知道吗?”
舒卉耳朵一痛,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她拍开他的手,“你敢打我?”
纪城,“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舒卉拉住他的耳朵,重重拧了一下,“你刚刚是不是这样拧我耳朵了?”
纪城,“悍妇,撒手!”
舒卉又用了点力,“你还敢骂我!”
纪城气笑,蓦地坐了起来,抱臂看她,“您这双标是不是太过分了?”
“没意思。”舒卉松开手,和他并排坐到一起,抠了抠沙滩裙摆,“看来你不喜欢野蛮女友的人设。”
“我又不是抖m。”纪城轻嗤,揽住她的肩,“去吃饭的时候不是挺开心吗,怎么又不高兴了?”
舒卉靠到他的肩膀上,“你知道毕业那天的照片谁拍的吗?”
纪城轻笑,“某个和你关系很好的同学?”
舒卉轻哼,仰面倒在床上,孩子气地双手捶床蹬脚,“没意思没意思没意思没意思...现在的人真没意思!”
纪城在她脸上揉了揉,嗤笑,“你这玻璃心得治!”
舒卉发泄了一通,撩了撩头发,起身,胳膊支在他肩上,“这种事儿再来几次我估计就治好了。”又别有深意地瞥了纪城一眼,“要是你也背叛我...如果我能缓过来,没准儿就百毒不侵了,你说最后我这玻璃心该不会是你给我治好的吧?”
“无聊。”纪城把她胳膊从肩上拿了下来,冷笑,“不信我?”
舒卉撇嘴,“假设而已,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他用鼻孔哼了一声,捏她的下巴,“咱俩处了这么些年,你对我的信任有多少?”
“怎么算?”她颇有兴趣地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