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觉得舒卉不答应下来,简直qín_shòu不如。
他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舒卉心里很感动,沉默半晌,反手握住他的手,点头,“那咱们试试。”
易信脸上绽开笑容,牵住她的手把她拉了起来继续往塔上走,还问她一句,“能走得动吗?”
舒卉扬了扬眉毛,“你指哪层?”
易信拿过她手里的水瓶,“当然是顶层。”
“...”不知道他为什么对顶层这么执着,舒卉,“我尽量。”
剩下的十层,爬了得有二十分钟,到了塔顶,舒卉差不多又成废人,坐在台阶上平息心跳。
手上无意识地捶着小腿,易信蹲下来替她捏了捏,“还酸吗?”
纪城以前也这样替她捏腿,舒卉怔了一秒,随后闭上眼睛摇摇头想要将那个身影甩出脑海。
她按住易信的手,“易信,我——”
“怎么了?”他抬眼看她,眉宇尽是温和。
舒卉觉得自己渣了,“我不想骗你,那段感情很久,我现在可能还没办法彻底忘了他,要不我们...”
她想说算了,他听出来了。
从开始到结束,竟然只有十层塔高的距离,易信略无奈地笑了一下,“你想忘了他吗?”
舒卉点了点头。
他低头继续替她捏腿,“我能理解,咱们不是说试试吗,我给你时间。”
他又替她捏了一会儿,问她,“好点儿了吗?”
舒卉点头,“好多了,谢谢。”
易信把她拉起来,绕着塔身走了半圈,在一处站定。
靠着扶栏,他偏头看了一眼夜景,笑了笑说,“隔了十年我以为我们再没有机会一起站到这里。”
舒卉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开玩笑说,“十年前你就是在这里伤害了我的少女心。”
“抱歉。”他笑出声来,“我很后悔,后悔了很多年。”
“开个玩笑。”舒卉笑着瞥他一眼,和他一起靠在扶栏上,问他,“如果咱们在s市没有遇见,是不是就不会再见面了?”
“回的。”他的回答很肯定,“我的合约今年到期,原本打算今年无论如何都要见你一面,没想到提前一年就遇上了。”
舒卉不解地望着他,他笑着继续解释,“公司合约上规定不能谈恋爱,当时正好活动也多,没什么时间。我就想等解约后找你,如果你没恋爱就追求你,如果你已经找到幸福就祝福你。”
“...”舒卉挠挠头,“那你现在解约了,以后打算做什么?”
他往她面前走近了两步,牵起她的手,低头笑着问她,“你觉得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怎么样?”
舒卉手被他握着,挠不了头,微微偏开头,“那个,你自己决定就好。”
就这样,舒卉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
如同当年和纪城的地下恋,知情人只有于小光。
于小光得知她和易信在一起了,咬了一口苹果,在电话里祝福道,“恭喜了妞儿,十年前缘再续,真是佳话一段。”
舒卉躺在床上揪着枕头,淡声说,“我们只是试试,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到最后。”
于小光不以为然,“就冲他执着十年这股劲儿,只要你肯努力,走到最后是妥妥儿的事儿。”
舒卉没说话,于小光挑着眉毛问她,“你该不会是没信心吧?”
“没有。”舒卉翻了个身,“答应他是认真的,只是关系转变太突然,我有点不适应。”
“正常。”于小光安慰她,“毕竟很多年了,等相处一段时间习惯了就好了。”顿了一下又说,“不过他这职业,估计你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多,看来适应得需要一段时间了。”
关于如何拉近彼此的距离,易信从通电话开始。
确定关系前,两人偶尔才联系一次。确定关系后,几乎每晚都电话或者视频。
易信很有耐心,人也很温和,是和纪城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舒卉和他聊天很愉快,不像以前和纪城聊天,刚说两三分钟不是她掐电话就是他掐电话。
虽然很愉快,却又感觉缺了点什么。缺了什么,她不知道。
转眼到了六月,纪城忙着毕业的事情,温绮珊申请交换的期限也已经到期。
他想送她回国,但是她的病还没好。
医院里,他拧着眉问专家,“一直都有按时吃药,为什么不见好转?”
前不久他提了一句送她回国,她又开始犯病,感觉吃了这么久的药半点儿好转也没有。
专家也拧了拧眉头,沉思了一下,“这种情况确实很少见,不过精神类的疾病药物的作用可以控制某些症状,但是光靠药物不一定能治愈。而且精神类疾病大多是心理因素导致的,温小姐这样受过创伤的情况,除了用药,我建议再去看看心理医生。”
纪城在楼梯通道里吸了两根烟,温绮珊找到了他,“阿城,我们走吧。”
纪城掐了烟,问她,“绮珊,我送你看看心理医生好吗?”
她很勉强地笑了一下,随后点头,“好啊。”
把温绮珊送回家,纪城给纪政拨了个电话,问他认不认识比较厉害的心理医生。
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温绮珊的情况,纪政给他介绍了个比较合适的医生。
他一个电话又给简思拨过去,“你表姐是心理医生?”
简思隔着电话翻翻白眼,“是啊是啊,你要不要看看,我觉得你不大正常,她是心理医生众所周知,你丫竟然不知道,你这不是有病?”
“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