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露冷笑一声,又把信原样折好,放回信封里。信封依旧放在原来的位置。
等唐睿在洗手间放完水回来时,何露正坐在他给自己准备的办公桌后,托腮望着室内那盆白色山茶花。
这是经过特殊培育的,提早了花期,是以此时这株白山茶开正好,白色的花朵就在静谧的空间内吐着芬芳。
唐睿站在门口,看到何露支颐望着白山茶的侧影,突然有些看呆了。竟然是,意外的好看。
她回头时,露出一个哀婉的浅笑,说:“唐睿,你知道白山茶的花语是什么吗?”
唐睿喉头一紧,沙哑着声儿问她:“是什么?”
何露的眼神落回白山茶上,落寞地说:“被人忽视的爱情。”
说完,她又展颜,勉强一笑,说:“我一直以为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可是我忽然觉得,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了。”
唐睿惦记着杜声声,想到何露和杜声声本都是这个棋馆的店员,不由得按捺下心中的绮念,在何露对面坐下,对何露说:“我很抱歉,我没想过伤害你。我也很喜欢你,但这是对姐姐的喜欢,对朋友的喜欢。如果我之前有让你误会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我希望你不要受到任何伤害。至于之前已经造成的伤害,让我来补偿你。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只要我能办到,都可以。”
这时候,何露“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看把你吓得。”
她站起身,几步绕到前面的唐睿面前,抬手揉了揉他的头,胳膊虚勾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说:“既然姐姐我能说出来,就是放下了。你道哪门子的歉。当然,如果你说的补偿还有效的话,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她偏头,微笑,在唐睿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说:“让我想想,想要什么呢。”
唐睿心中暗暗有些鄙夷,以为何露要提物质相关的要求。如果真是这样,何露也有几分姿色,要是她识趣,他不介意花点儿钱包养她。
这时候,何露却放开了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好了啦,不吓你了。都说放下了,以后我们就只是朋友关系,朋友之间,谈什么补偿。”
这时候,唐睿心中是诧异的,对何露也开始改观,也许,她并不是以前那些往他身上扑的拜金女。想到这个,他对何露略微有些歉意。
何露拍了拍他的肩,又对唐睿眨了眨眼睛,说:“我自认为长得不错,这面子向来要得紧。所以,这事儿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可以吗?”
唐睿从善如流:“当然。”
何露唇角弯了弯,离他离得远了一点儿,问他:“你之前,要对我说什么来着?”
唐睿只觉鼻翼间一阵香风飘过,眼前人窈窕的身段儿让人他的思维有些迟缓。原本想问杜声声的,结果出口却是:“之前来棋馆找你的那个谭衡,好像和你关系很好。”
当然,唐睿在b市念研究生,自然知道谭衡的大名。谭衡是全国闻名的富豪,在华国福布斯排行榜上排第七,以房地产起家,后来成立了集团公司,经营房地产,进军影视行业,开办投资公司等等。
这个人物相当传奇,当初只是一个另丈人家瞧不起的上门女婿,女方在父母面前坚持下嫁,才与之结婚。
俩人上访谈节目时,可以看出关系很和谐。每每有和谭衡有关的绯色新闻出现,谭衡的妻子宴行欢都会出面为之澄清,维护他爱妻子爱孩子的好形象。
何露没正面回答,只道:“我陪他下过几盘棋。他是一个好人,难得的没架子,也不像一般男人一样拈三撩四,确实和新闻里讲的一样,很爱他妻子。”
她说这话时,却忍不住想起了第一次见谭衡的样子。
她在天元棋馆工作的第一年,就遇到了每年必来天元棋馆的谭衡。
然后,她从卫生间出来,在洗手台前洗手,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进了男厕所,摁墙上壁了个咚。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你这小姑娘,有些意思。”
她知道谭衡的大名,也知道他的身家,且谭衡身材保持得很好,本身就是相当有魅力的人,是时下最吸引小姑娘的那款大叔。当时她只觉心里咚咚直跳,并不知怎么的,就稀里糊涂地被他摁墙上,撩得浑身发软。他甚至没脱她的内/裤,直接拨开就……
与他厮混了半个多小时。
那天他没戴/套,直接弄在了里面。
她趁人不注意,偷偷吃了药。
她又没别的工作服可换,于是在下班前,都只能穿着那身衣服,还不能让人看出异样来。
回家后她当时的男友要和她亲热,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就怕露馅儿。
与谭衡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面红心跳的,感觉很刺激,也很过瘾。他是她喜欢的第一个人,但意识到她和他只能是地下情时,她就慢慢地歇了那些妄想,只凭借这地下情拿些好处。自然而然地,遇到和他相关的问题,她也养成了维护他形象的习惯。
唐睿心中有一瞬间的动念。他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但此时,他也没怀疑何露的话。
在他看来,谭衡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成功人士,他要样秘密情人,还不至于看上何露。毕竟何露只是天元棋馆的一个员工,比起销金窟里的美人儿,别说外形仪态,就是那啥啥的功夫,也必然是逊色的。
他沉吟片刻,随后又叹了口气道:“最近天元棋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