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晕了过去。
她忙去拉开他衣襟瞧,肋下两处不说,身上裹了一层早已经被血渍浸透了的棉布,也不知到底出了多少血,楚瑾瑜一来怕画壁担心,二来也是性子倔强,不肯示弱,却不想这些日子他辗转为了寻画壁,也没好好儿休息过一日,心里头积着事,又两处马不停蹄的转,本就没歇息好,到了上山,又弄得一身的伤,原本仗着年轻底子,加上好胜心思,硬撑着不倒,这会儿妇人终于追了回来,那口气就松了下来。
这一松不要紧,却把底下积了的病根都给激发了出来,加上外伤血流不止,两下里一夹攻,竟是病来如山倒,一下子撅了过去。
画壁猝不及防,顿时又是紧张又是慌乱,抬头看了看四周,哪有什么人影,又是荒郊野外,连个呼救的都没处去。
不由得着急的直落泪,可也知晓此事哭解决不了事,眼泪没落下多少,便抹了泪,咬牙起身去寻个人来,她毕竟也是做过粗活的,没那么精贵,如今没别的帮衬,再不济,也要寻些草药,把几处还在冒血珠子的地方止住血才好。
不想才起身,一只手被楚瑾瑜紧紧拽住,便是她怎么甩也甩不开,听他闭着眼还胡乱喊:“画壁,不准再跑,爷不放你。”
画壁也不敢用力去掰扯,只怕又伤了他,好言好语的哄了几句,楚瑾瑜只一味拉着不肯放手,竟是在下意识里也怕她再跑了,正没奈何,忽然听得前头得得得的一阵轱辘声响,不过一会儿功夫,便瞧着远处一点点火星子,像是有人举着个火把正朝这边过来。
画壁不由大喜,忙挥动手臂,对方显然也瞧见她,加快脚步过来,画壁才瞧清楚,竟是个年轻的妇人,包着头巾,身上一件青布短褂,兜着个围兜卷着袖子,手里推着一把板车,上头还坐着一个半大不小的娃娃儿正啃着手指头儿欢实得流着哈喇子。
那妇人板车上插着个火把照着张脸十分白净,长得眉目和善,见着她二人吃了一惊样子道:“这位妹子这是打哪来,怎么在这荒凉地头歇着?”一边瞧着旁边无声无息的楚瑾瑜,问道:“这位兄弟是怎么了?”
画壁这会儿也顾不得细想,只是道:“这位婶子可否帮个忙,他病得厉害,需赶紧寻个大夫,您这板车能借奴使使看么?”
那妇人打量几眼她二人,画壁倒也罢了,楚瑾瑜身上的狼狈显而易见,几处伤口这会儿正往外头渗血,忙到:“这位兄弟伤的不轻啊,你俩个可是遇着山贼了?这附近常有那些强人。”
画壁不便解释,只胡乱点头应了,那妇人不由露出几分怜悯,道:“奴家就住在前头山口,算你俩个运道,今日去市集卖手艺,生意好来家晚了,想绕条捷径走快些,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去家先落个脚,我那有跌打伤药,好赖能止血。”
画壁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忙一叠声说了谢,要扶着楚瑾瑜上妇人的板车来,妇人看她辛苦,忙落了车头,把上头的小娃娃抱在怀里用兜档兜了,又过来搭把手,画壁又再道谢,那妇人笑道:“都是妇道人家的,谢什么,这是你当家的男人?瞧着倒挺结实。想来不碍性命的,你也别太害怕。”
画壁模糊的应了声,二人一左一右夹着楚瑾瑜,好不容易把他弄上了板车,妇人抬起板车把手,画壁便到一旁帮忙,却不想这车上一边挂着条河鲜鱼儿,那河腥气一入鼻直把画壁熏的翻江倒海的恶心,忙到一旁吐了起来。
妇人过来拍了拍她背,道:“怎么了这是?”到底是有娃儿的,一转念问道:“可是有身子了?”
画壁抹了抹嘴,点头,妇人忙道:“哎哟这遭罪的,一帮子天杀的混帐玩意,见天欺负人的祸头种子,成日的害人不浅,既有了身子,可不该用力,跟我走就是了,别搭手忙了。”
画壁吐得没力气,也没精神头坚持,说了谢,跟着妇人就往她家走。
在出了野径之后绕过一处不大的林子地,果然见着一栋茅草屋子,后头用篱笆拦着一块菜洼地,种了些绿油油的韭菜,豆角儿,起了个葡萄藤架子,几只鸡在外头撒丫子的跑,妇人进了篱笆里头便将胸口的娃娃放下来,那娃儿便自己十分欢快的追着鸡仔玩儿起来。
妇人把那河鱼挂到一旁,舀了瓢水养着,擦干净手过来跟画壁一道,把楚瑾瑜弄进了屋子里,这茅草屋虽说简陋,里头收拾的倒也十分干净清爽,两进的屋子,一间灶头,一间住人,住人的用一张炕床隔着里外两处,外头说话,里头睡人,还有一进是一间茅房,一间堆着杂物,锅碗瓢盆倒也齐全。
妇人十分热情将最大那张炕床让出来让楚瑾瑜躺着,一边摸了摸他额头,道:“像是有些烧,你男人这样子身板平日怕是少生病的,这病起来倒有些麻烦,今晚上却是来不及寻郎中去了,要紧倒是这些外伤,需得赶紧止了血,赶巧上回我砍柴伤了手,去后山抓了些止血的草药,还剩了些的,我去取来,伴着干净灶头里的香灰止血最好。”
第一百九十五章遇救
作者:锦绣字数:2036
画壁忙又是一叠声谢,那妇人爽朗笑道:“是个人难免有三灾六病的,要遇着了能帮就帮才是正经,谢什么,又不值当什么要紧的,你有身子,也歇歇吧,我把药弄来了,再去弄些吃的来。”
画壁哪里肯这么坐着,忙道:“多谢婶子,如此大恩不知如何回报,我没那么精贵,也没别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