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跟要了他命一般,四肢发凉,那断裂了一地的珍珠玛瑙的场景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他深深吸了口气,走出来就去寻周通:“你赶紧让人封了附近几条官道,再去调些兵马来,把这附近给围起来,要是谁能寻到人,我有厚赏,还有,替我把这藏污纳垢的地给扒了!”
周通看楚瑾瑜那怒火冲天的摸样也有几分吃惊,知道他这是心疼失了心头肉,可也火气委实大了些,也不好劝,忙应了就去喊人来。
却又说画壁,藏在那山坳处许久,日头渐渐下了山去,四周暗了下来。
她盘算着在这里呆着终究不是个事,只怕那追她的人这会儿应该去得远了,肚子也饿了起来,便从藏身处出来,看了看四周,黑魆魆的,她这辈子还没露宿山林过,难免有些惧怕,可事到如今也没有退路,只好咽了咽口水,往山坡下走。
却不想她没走多远,毕竟不熟悉山路,猫了这会儿功夫脚也有些发软,勾着个地上的藤蔓一个趔趄就往下滚了去。
疼倒是不大疼,也把她摔的够呛,好不容易止住了,手心一阵钻心疼,也顾不得细看,待要爬起,后脑勺一阵风刮来,咚一声,便被砸晕了过去。
那出手的人正是官差遍寻不着的史庆。
这只山猴子最是精乖,他在后院听到前头动静,便觉不好,躲到角落里头一瞧是官差,再看后头跟着进来那一个赵娘子,岂有不知道事情败露的?
这老小子也是个惯犯,当初官府剿匪,便被他寻隙先一步溜了,留下身怀有孕的王道婆,后来风声过去了才又寻回来,如今他照旧,先顾着自己小命要紧,想也没想,便撇了白云观打算从后山那一片溜走。
只因为前头正道上早已经都是官差,他名号山猴子,自然最熟悉山路,这一个小山坡绵延几里地的,虽然不大,但是从里头要找出人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他便借着山间林道打算溜,也是画壁真倒霉,她出来那动静正好就被后头猫过来的史庆听了个正着。
这老猴子起初还以为是官差围山了呢,再一听,脚步凌乱,下盘虚浮,听着像不过是一个人的声息,凑近了一瞧,却是个身段苗条的女子,不由得一喜。
他这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匆忙之间连换洗衣衫都没得,更不要说是银两,正发愁如何生计,倒是送上门来一头肥羊。
画壁摔滚了一圈,正让他逮着机会,上去一个手刀,便将人劈晕了过去。
往肩膀上一抗,又钻回林子去了。
史庆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来历,看她一身道袍,还当她是今日来上香的哪一个香客,观里头是回不去了,要紧出了山去先寻一个下脚处,把手里头的肥羊卖了,换些酒钱。
却不想走到了林子下头,却见火光冲天,人头攒动,十分热闹,吓得他一缩脑袋,蹲下身来细看,却都是些官兵。也是楚瑾瑜出手阔绰,本州县上下平日都没少他打点过,只他一句话吩咐,哪个敢怠慢,不要说他还允诺了厚重的赏银,都知道楚大官人是个大财主,谁不积极,周通让人快马加鞭去招人,很快附近便都是官兵。
不由暗骂了一声娘,倒转了身往回又跑了会儿,寻了个僻静树干下,将画壁放下,思量对策,画壁被这么一折腾倒是醒了过来,眼见得面前一人,差点就要惊叫,被史庆伸手捂住嘴,恶狠狠道:“臭娘们,不准喊!”
画壁醒过神来不由得暗暗叫苦,没想到这还没逃出狼窝就又落入虎口,眼前这个人语调阴狠,看着就像个亡命之徒,她怎么就这么背,偏给自己遇上。
也不敢再胡乱挣扎,只害怕的瞧着对方,那史庆也正细瞧手里的肥羊,看她穿着一件单薄的道袍,在刚才慌乱中早已经被剐蹭的破了好几处,露出里头雪白的肌肤,发髻凌乱,小脸上还蹭了许多污渍,反而是一双乌溜溜大眼睛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动了淫心。
要说史庆跟那王道婆长日做了野鸳鸯,可这些年婆娘到底年岁大了,弄起来也没个滋味,加上近日没什么新鲜货色到手,倒是素了几日,原本就听说今日有个十分好的货色入手,早心痒难耐,可惜却被人搅了好事,这会儿一瞧画壁,那积压下去的火就冒了上来。
脸上露出些古怪笑意:“娘的左右瞧着没出路,临死前也快活一回才好。”
说罢另一只手便扯住了画壁衣襟撕拉一声便往外扒,画壁看对方那架势哪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由得大惊,顿时拼命厮打起来,喊道:“你放开我,放开!”
史庆岂能让她逃脱,一只手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再喊,压着她身子嘿嘿笑道:“个小娘们一个人荒郊野外的,怕不是想跟哪个相好的私会吧?跟小白脸还不如跟爷快活一回,爷爷保准你今生忘不了这滋味。”
画壁只觉得史庆一身酸臭味越来越近,她的力量根本不能和眼前这个人对抗,她绝望的想,无论她到什么地方,都逃脱不了被人强的命运,那么她的逃跑有什么意义呢?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就传来长长的唿哨声,由远及近,很快到了跟前,很快火光也开始出现在四周,那史庆听了脸色一变,老江湖出身,他自然晓得这唿哨之声绵长有力,必然是个高手,凭自己本事哪里是他对手,也不知是什么来路。
只不过史庆这只山猴子旁的本事没得,逃命的本事一流,知道来者是个棘手人物,当下立断,再没那心思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