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独立夕阳中,竟然有些寂寥之感。
小煦儿,还是像当年一样,一挑逗就会像一只小猫般炸起全身的毛,张牙舞爪的亮出自己小小的爪子。
只是,小煦儿,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也是,你又怎么会记得我呢?
公子儒雅的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的微笑,不过,我记得你就好了,这一次,我会让你记住我,章台菩,这个名字会深深的印在你的心中,永远不会忘记,永生永世不忘记!
漆黑的眼眸透出决然坚定的信念,忽然,白衣公子身形一定,
“出来!”
低沉冷冽的声音是雪山巅千年积淀的寒雪,冷寂,又隐隐透着摄人的威压。再见伫立的公子,染尘的白衣不减其周身散发的冷冽之气,巍峨如山,冰冷如冬寒,哪还有丝毫刚刚温雅如玉,清润似泉的书生公子的感觉。
“链籽参见阁主。”空地上莫得出现一个黑衣红襟女子,叩拜在地,身形玲珑细致,抬起头现出的容貌清丽秀致却是冷若冰霜。
“可是教中有什么事情?”
“无事。”女子恭敬的答道,冰冷的清泠声音毫无起伏。“属下只是看阁主衣物染尘,问阁主是否安排住宿的地方洗漱一番?”
章台菩扫过身上的衣物,抬手抚上冠髻,蹙眉,唇间微抿。却只说:“不必,你下去吧,回凌霄崖。”
听到这句话,女子猛然抬头看向这位将夕阳站冷的穹苍阁阁主,自己的主人,又立即俯首乖顺的应下,阁主的决定,从没有人可以逆转,从没有人可以违背。
“链籽听命。”一阵风过,黑衣红襟女子消失了踪影。
暗处,链籽隐蔽好身形,看着一步一步走进夕阳余晖中的主人,夕阳下,一个人孑然独行,渐渐下落的斜阳把他的影子拉长,拉长。白衣长衫,只是一位儒雅公子。
黑衣红襟的女子凝望着渐渐远离的身影,看着他远去,消失。
一望天涯。
第二章 情字可否随流水
两天了,两天了!两天前清晨,莫煦文一睁眼就看到两只锃亮锃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吓得他直接一拳头砸过去了。
莫煦文有些心虚的偷偷瞄了一眼后面人左眼上的黑圈圈,转眼那点小心虚被熊熊怒火燃烧成灰,那一拳头还没打走这个酸儒书生,他就像牛皮糖一样粘着自己,甩了甩不掉,赶也不能赶!
莫煦文抚了抚胸口,消消气,莫煦文,不能对一个手无缚j-i之力的文弱书生动武,不能做有违侠义之事,不能不能……
莫煦文脸上布满黑线,啊!老天爷,小爷现在后悔了行不行?如果时间能够倒转回两天前,小爷一定,绝对偏头走过……不行,不行,莫煦文,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实在是有违侠义之道,有违侠义之道……
莫煦文实在是忍不住了!狠狠的转个头,右手执剑一横,后面的狼狈公子一下子撞在剑上。
章台菩脸上露出与儒雅气质极度不符的可怜兮兮之色,桃花眼泛起水汽,水汪汪的一眨一眨的看着莫煦文。
呃……这模样,还真是……莫煦文一阵恶寒。
稳稳心神,莫煦文摆出一副自以为凶神恶煞的样子恶狠狠的开口,“你不要再跟着小爷了!”
“恩人,小生还没有告诉少侠你小生的名字呢!”两天风尘,章台菩现在更是狼狈,白锦衣袍早就成了灰抹布了。
“你叫什么?”莫煦文没好气的问道,“快说吧,说完快点走人。”
“咳咳,”章台菩清清嗓子,整理好发冠,衣襟,而后不知道自哪里掏出一把折扇,‘哗’的一下打开。
阳光下,银白丝质的扇面上隐隐泛起点点金光,十二扇骨颜色似漆竹,但是颜色不对,黑沉沉的,有种金属的质感。冲着莫熙文眼前的扇面是一副山峰墨图,简简单单数笔,便勾勒出一座险峻高耸入云的奇峰,巍峨大气。
“嗯,可惜了这么一把好扇子!”莫煦文欣赏着那一摇一摇的扇面,心中不禁点头叹息。
“小生复姓章台,单名一个‘菩’字,章台菩。”章台菩手执折扇打一揖,眼睛深深的注视着莫煦文,认认真真字字清晰的答道。
“章台?真是奇怪的姓氏!”莫煦文狐疑的瞅了章台菩一眼,转身欲走。
他随手摸了摸扁平的腰带,忽然想到什么,抬头一双杏眼瞪着章台菩,“喂,身上有银子吗?章台柳。”
“小生名是‘章台菩’,菩提树的‘菩’,不是章台柳。”章台菩绯薄的嘴唇微微上扬,弯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章台’后面就是跟的‘柳’字!”莫煦文杏眼一瞪,脆生生的说道,“小爷问你有银子没?”
“有,”章台菩并没有介意,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探入袖袂中摸索。
莫煦文看着章台菩的模样,这家伙当真是好气质,一身脏兮兮的灰衣也不能减少一分其淡雅的风姿,连摸个钱,都这样优雅到让人以为是在做什么赏竹弄琴之事呢。
只是,这摸个钱时间也太长了吧。
就在莫煦文忍不住火气的时候,章台菩终于伸出手来,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展现莫煦文面前,四根手指缓缓打开,掌心中一颗小小的银锭子在灿烂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两……”莫煦文瞪大了眼睛。
“小生身上一贯不带钱的,都是小生身边的书僮拿着,只是小生和书僮走散了……”章台菩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一双黑亮的眼瞳清澈无辜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