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仔也笑着回道,信不信由你,过些日子,要是棒娃还跟冬至过不去,再打了他,你今后就喊我“宋大吹”还不行么。
他的话,引來了一家人的哄笑,钟儿原本也想这样追问杏仔的,因为京儿先自己讨了个沒趣,钟儿便狡猾地闭上了嘴巴,不过,他的眼贼尖,早瞥见了杏仔脖颈子上有道抓痕,明显是被硬物拉了细细的一道儿,还有少许的血汁儿印在上面,他不急着追问,等沒人时,再审问也不迟。
这桌年夜饭,因了杏仔的回家过年和怀玉、金叶的打闹,变得欢快热闹。
席间,杏仔又是敬烟,又是敬酒,自己也是大口地喝酒大口地吃菜,弄得气氛异常热烈,钟儿也不甘落后,逞能地敬烟敬酒,他还把进攻的矛头对准了京儿和杏仔,说你俩在家不容易,既要护持着家,还要把持着外面,应该多多受敬的,京儿和杏仔也不推辞,只要钟儿喝下多少酒,俩人便跟上多少,一点儿不多喝,更不少喝,岂不知,京儿的酒量大,杏仔的酒量更大,沒把俩人灌了,反倒把钟儿自己灌得左右乱晃悠,说出的腔调里透着一股子酒意,茂生就疼爱地拦阻钟儿,不准他再喝,说,夜里还要到屋后酸枣爷家陪着守夜呐,杏仔就嫌茂生护着钟儿,不护着自己,他嚷道,要是爷不一碗水端平喽,我和哥就有意见呢?
木琴笑看着爷几个斗嘴耍笑,跟叶儿都不拦阻,任凭他们笑闹去,经过这一阵子的忙乱,刚刚还心沉气闷的她,多少轻松了一些,不管有多少愁苦,等过完了年再说,一年之中,难得有个阖家团聚的时辰,木琴懂得怎样去珍惜。
酒足饭饱了,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也开始了,钟儿知道酸枣家至今还沒有安上电视,就起了歪心眼子,他说,哥,你先去陪陪酸枣爷吧!过会儿,我再和杏仔去替你,行不。
京儿知道,他俩人想赖在家里,看电视里的开场几段好节目,这几年的每年大年三十晚上,电视里都直播春节联欢晚会,基本上都是开头的节目好,越到后來,节目越差,总有不少人兴致勃勃地赶着看节目,看不到一半,便都昏昏沉沉地睡倒了。
京儿不太愿意,说道,不行,你俩先去,过一会儿,我再去替你俩,我能熬夜,你俩贪睡,熬不得呢?
杏仔回道,我俩能行的,你回家晚了,怀玉要闹的。
钟儿一边朝门外推着京儿,一边说道,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咱就按年龄,从大到小排,你先打头阵。
京儿不好意思再跟俩人争看电视,便恋恋不舍地离去了。
才看了不到一半的节目,茂生和木琴就上床睡觉了,钟儿和杏仔也是看得由热情高涨步入了索然无味阶段,眼皮有些沉沉的,都起了睡意。
杏仔伸伸懒腰,打着呵欠道,咱得到屋后去,把京儿替回來了,再去晚了,京儿明儿又要找咱的茬儿呢?
钟儿使劲儿晃晃脑袋,跟着起身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