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人孤寂了太久,相当的渴望,被温柔的对待,渴望被陪伴,渴望找到同类。
可是,那个时候,白清明并不能懂。
所以,他很坚决的摇了摇头。
一次又一次的对肖乾摇头。
毫不犹豫的。
现如今,面对肖乾这样的请求,他再三犹豫之下,终还是又一次的摇了摇头。
“人生如寄,浮生尽歇,纵使这世间有万千星光,可朕的眼中,也只能容下爱卿这一轮皎洁明月,所以,白爱卿,愿意,让朕成为爱卿的唯一的软肋抑或是所向披靡的铠甲吗?”
就听得白清明回道:“皇上其实一直都是臣的铠甲。”
肖乾抬头,诧异,“你说什么?”
“虽然不知道,臣会喜欢您,喜欢到什么地步,虽然不清楚这种感情会给臣带来什么影响,但是,臣因为皇上的关系,产生了好奇,想找到答案。”
白清明低沉微雅的声音是如此温柔,矜贵又笃定,“肖乾,我愿意握住你的手,不会再放开了。”
肖乾的心脏不由在剧烈地跳动,甚至能感受到扑通扑通声。
连手心都忍不住冒了汗,“你此言可是当真?”
“当真,绝无戏言!”
“朕……”好开心啊。
肖乾喉咙震动着发出一声低音,心脏跳动的频率却骤然惊停了下来。
他抬头。
微风轻拂,一切如常。
白清明白皙俊秀的脸凑近肖乾的如墨黑眸,担忧轻染,“皇上,怎么了?饮酒饮到半途便酣睡了起来。”
肖乾愣愣地看着白清明,一时有些愣了。
又听白清明问,“近日是太繁忙吗,又熬夜看奏折了?”
肖乾“啊?”了一声,回道:“大概吧。”
白清明默了片刻,才又问道,“那么,皇上,可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肖乾一怔,“白爱卿为何要这样问朕。”
“因为,皇上,在哭啊。”
肖乾身子一颤,眼神莫名慌乱,却在须臾后,嘴角微微颤动,便浅浅上翘起来,笑得轻易,却因眼底那无法遮掩的落寞心痛泄露了他心底真实的情绪。
“有吗?许是太冷了的缘故,朕是被冷哭了,天气转冷的真快啊……爱卿,随朕回宫吧。”
说完起身,肖乾踉跄的脚步故意走到前方,背对看他的白清明,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想用手掌心软软的合盖住眼睛。
却被白清明动作更快的拦住,眉头皱看自己温热而发颤的手,被白清明那一双冰凉干燥的手,用力的握住。
就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仿佛带着霹雳与雷电的能量,瞬间压垮了他最后地防守与坚持。
就仿佛意图遮掩的围墙,因被攻略防线,而层层褪落的是,那无法被洗刷掉的真相。
肖乾此时此刻的泪水,被看见了。
不甘愤怒,仿徨失措怨恨,脆弱悲伤,全部都被看见了。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无所遁形,竟让肖乾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地消失。
白清明,对不起,对不起,其实我一直以来,说的对你无怨无悔的爱,是骗人的,你不回应我,我会有多么的怨恨,胸腔那股茫然而悲伤的狂乱情绪翻搅着,无法平息。
那种黑暗负面的心情,简直不能回想,否则,我一定会忍不住,对你做出不好的事,继而,我会伤害到你。
最后,肖乾会失去白清明。
厌恶,好厌恶,真的好厌恶这样的自己,一直就是这样自私又卑劣的人。
你问我,为何而在梦中哭泣的原因。
只是因为,我梦到了,你啊,白清明。
只有在梦里,你才会坦诚的,毫无顾忌的跟随我的脚步,白清明,白清明你告诉我,这梦境醒来后,要该如何,重新睡去。
我一直,一直执着的以为,我为你付出的一切如果会感动上苍,老天就会怜悯我,从而会给我多一分的温柔和光彩。
可世事凄凉,怎奈我再多情执着亦换取不来那奢侈的一点点感动和抚慰。
有些话,藏在心口太久,反反复复,吞吞吐吐。
伤口都结了新疤。
一旦揭开,总是血肉模糊,连结局也是惨烈血腥的。
太痛了,白清明,我说不出口。
明明早就假装已经大度接受你的傲娇,你的淡漠了。
明明……明明就已经接受了啊。
可……为什么……为什么一次次付诸而得不到回应时。
还是,忍不住会,泪流不止。
白清明捧起肖乾的脸,“皇上,你说话,不要再哭了,你抬头,看着我。”
“不要!白清明,不要看我,求求你,不要再看我。”肖乾那染了鼻音的话语带着乞怜,“不要看见因为你而痴心妄想、愚蠢透顶、心思丑陋的我。”
“白清明,走开。”
“皇上,你说什么?”
肖乾在看见白清明惊痛失措的神情后,非常悲哀的笑了。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像曾经的白清明拒绝他一样的坚定,坚定的推开了白清明的手,“朕命令你,不准,再像以前那样放肆的接近朕了!”
白清明身子一怔,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坍塌了。
多年前的肖乾曾对白清明说过这样一句话,“乖徒儿,若是有一天,为师真的不得不离开你,去一个很遥远的,你无法企及的地方,你,会寂寞吗?会伤心吗?会,想念为师吗?你一定无法想象,为师有多舍不得你。”
而今这句话好像要实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