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的安慰很空洞很苍白,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这时候,她只恨自己没用,不能给童小安帮上什么忙,不能为他分担忧愁!
童小安哽咽着说:“生意这么差……借你妈的钱什么时候才能还得起?……还欠杂贷店一百多块钱……”
江子纯说:“你别急,慢慢来,就算开不走了,不开了,我们俩人去帮餐馆,你一个月挣三百,我挣一百,要不了半年,也能还清了!”
童小安说:“如果能找个师傅就好了,只有找个师傅才把生意做得起来,要不然,我们真的就只有关门了!”
江子纯想了想说:“童小玉的门面不是要到期了吗?请她来教我们啊!”
这句话提醒了童小安,他顿时振作起来:“对,我明天就到a县去。”
童小玉的房租到期了,房东说他们一天都吵吵闹闹的,果然不租给她了,没奈何,她只有不开了。
徐绍林和童小玉把东西搬到童小玉的外婆家去。
郑木匠的儿子们已经全部长大成人,郑东林的女儿五岁了,因为郑东林没有多大出息,家里的日子始终过得紧巴巴的,郑东林的女儿长这么大就没有买过几件新衣服,身上穿的都是别人送的。
郑东林也不会教孩子,主要是他母亲在教,郑王氏本来就没有什么文化,又重男轻女,能把孩子教成个什么样子?
郑西林照样在街上做生意,有媒婆给他介绍了一个女人,两人见了面,觉得还不错,就把婚定了。
郑南林照样操社会,只是郑木匠再也不夸他的三儿能干了,郑南林找得到钱就在外面操,没钱了就回来伸手要。
如果郑木匠不给,他就拿出一把尖刀,当着父母的面,把刀子从手腕处一直戳下去。
老太太看着那刀渐渐进入肉里,渐渐渗血,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喊老头子:“怎么办哇!怎么办哇!”
她不想把自己辛辛苦苦攒的几个钱交给郑南林去乱操,想喊老头子阻止,只是郑木匠又哪里阻止得了!
郑南林把刀一直往进戳,终于戳穿了,把自己的手定在了桌子上!
郑东林的女儿跑过来看见了,吓得哇哇大哭!
郑木匠喊老婆子:“给他!快给他!”
老太太眼泪汪汪的:“那是我们的棺材本啊!”
郑木匠说:“给他!我们以后死了,烂席子一裹,扔到山上等野狗拖了就完了!”
郑南林听着父母的话,面无表情,毫不心软。
看见母亲拿出钱来,他“噌“地把刀子从手和桌子上一起扯出来,把钱装进包里,进屋找了一块布,胡乱往手上一缠,出去了。
郑南林也交了一个女朋友,是和他一起操社会的一个哥们儿的妹妹。
当郑木匠告诉老太太,郑西林和郑南林都有了女朋友的时候,老太太说:“那赶紧分家,把他们两个分开,分了家我就不管他们的婚事了,要不然,办这两台酒席下来,我们要带一屁股的债!”
于是把两个儿子喊回来,又通知郑美莲下去主持他们的分家仪式。
于明浩反对郑美莲去给他们分家,说:“你是嫁出来的女儿,不应该管娘家的事,他们那个家不是那么好分的,搞得不好,你这一次会把你娘家人得罪完!”
郑美莲说:“不得,我说什么几个兄弟还是要听。我不回去怎么行?我妈和我爸爸没有那个能力分家,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喊我回去了。他们年纪大了,只有我还能给他们帮得上忙,我不管哪个管?”
于明浩冷笑着说:“嗯嗯嗯,你能干得很,那你快去快去,趁现在路空。你实在要去,那我只有不支持也不反对,不过,以后如果你和你的兄弟们闹翻脸了,那可是和我于某人无关!”
分家当然不是那么好分的,郑木匠的几个儿子已经全面继承了他们母亲的衣钵,什么都要争,处处都想占小便宜,吃不得一点亏,你多了,我少了,闹得不可开交。
郑美莲一心想给父母多争点,但是郑伟林又还没有女朋友,和父母住在一起,郑西林郑南林自然不服,认为姐姐偏袒小兄弟,于是吵啊,闹啊,骂啊,分不下来,把队长和村长都惊动了,才终于分了。
只是这一分,如于明浩所说,郑美莲和兄弟们的关系就僵了。
分了家后,郑西林和郑南林结婚果然没有要郑木匠老两口操心,他们的亲家和亲家母帮他们操持了。
郑王氏得意地对郑木匠说:“老头子,我说分家没有错吧?”夫妻俩暗暗欢喜,他们只要把钱省下来了,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们呢!
童小玉的餐馆开着的时候,几个舅舅几乎隔天就要轮流着来,只要是逢集,一定会有一个、两个,甚至三、四个舅舅都到店里来,除了小舅郑伟林来了会帮着洗洗碗、扫扫地,其他三个舅舅都是不做活的。
三舅郑南林连自己吃了饭的碗也不洗,还对郑伟林说:“老幺,你的手不沾油,把我这个碗也洗一洗,等我长到你这么大就给你还情!”
他们帮不上忙不说,还把桌子占着,有吃饭的人进来也不起身让,本来店就小,别人看看没地方坐,就转身走了。
童小玉心里很急,但是不便说,郑美莲一直教育她要尊敬长辈,虽然舅舅们比她大不了多少,但是也是长辈,不可以得罪的,她很希望舅舅们能够跛子进医院——自己自觉(治足),但是除了郑伟林,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