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然还敢欺瞒!幸好外公早有防备,内部有给我们透出消息的人。如今......最合适的怕是只有我了。”凌薇说着,已然起身去柜子里拿夜行衣。
“小姐,你不能......”榕筝自是要劝阻。
“你无须劝我,如今陵王殿下乃是我的主君,我不能明知其有危险还不问不顾,外公之所以命你拿这个来给我瞧,便是同意我这么做的。”
榕筝无力辩驳,心想:是啊,否则老爷便只当从未瞧见过这封信便好,究竟是何原因要让自家小姐冒险而行呢?
凌薇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只着了常服去拜见外公。
“薇儿,你可知外公的良苦用心?”
“凌薇自是明白,我们不惜性命相救,便能彻底打消对方的猜忌,可外公,凌薇此去,并不完全为了利益。”
“哎,我怎会不知......”裴老先生轻叹一声,“陵王殿下乃是外冷内热之人,从他的所做作为看来,将来定会是一位贤王,为了这样的主君,一切便是值得的罢。”
凌薇闻言,跪地而拜,她知道外公能够看透世事,包括她的本心,外公用贤王之辞来替自己解难,以她唐凌薇的个性,去冒险会只是为了一个贤王吗?
“姐姐,我也要与你同去!”伯懿扯了扯凌薇的衣袖。
“好孩子,你可知......”凌薇看着伯懿期许的目光,再想想此番带他前来的目的。
“姐姐,伯懿这些时日得老先生的点拨,已有了很大的惊异,伯懿去了一定听姐姐的指挥,定不会轻举妄动。”伯懿明白凌薇的担忧。
“罢了,你便随我去吧,不过,你得和离洛待在后方。”
伯懿犹豫片刻,点头答应了。
李清让只带了风寻陪在身边,一路上安然无事,待马车行至灵翘山附近,只觉得暗处有人,李清让倒是不惧,却还是觉得小心应对为妙。
从山壁上跳下一众白衣刀客,手中所执的并非本土武器,李清让暗暗分析着这些刀的优点与劣势。
风寻腰间的剑早已出鞘,李清让却依旧静立在原地,似乎没有要出招的打算。
白衣人身形矫健,刀法狠绝,眸中透着可怖的杀气。
此刻凌薇正带着商队最顶尖的高手,驾着快马,不敢停歇地向灵翘山飞奔。
快些,再快些,凌薇在心中默念。
伯懿的骑马技术比先前进步了许多,一行人自是可以以绝对的速度奔赴目的地。
“吁!”凌薇勒住缰绳,马儿的前蹄高高立起。
“离洛,你陪着伯懿待在此处,剩下的人跟我继续前行。”凌薇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客栈,那是她信得过的地方,常年同商队打交道。
还未等伯懿回答,凌薇便已扬鞭而去。
那一日的凌薇,一骥枣红色的骏马,一袭素黑的衣服,面庞之上半掩的金色面具,却遮不住她那坚毅果敢的眼眸,哒哒的马蹄有节奏地响彻大地。
李清让闻声回首,见到那个为首的女子。
他和风寻早已杀红了眼,还能应付得来,可毕竟人影单薄,长时间僵持下去未必能有把握一定会赢,就在这一刻,她来了。
虽然他早已猜到凌薇的身手了得,却仍然被跃身而起执剑而立的身影深深震撼,他从未见过哪一个女子能将剑舞得那般飒然。每一个招式都是干脆利索,看不出丝毫拖泥带水,剑势好看且杀伤力极强,一挥、一刺、一收一气呵成。
耳边的碎发被风吹得飞扬,金色的半面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随行的皆是一等一的高手,令白衣刀客觉得越来越吃力,有的显然已经生出了想要逃走的念头,有的还在拼全力,放手一搏。
也是那一日,凌薇见识了李清让和风寻的实力,这样的武功在武林中也是属于上乘的。
争斗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白衣刀客终是体力不支,退去了。
“穷寇莫追!”凌薇似是松了一口气,半跪在地上,用剑身支撑着重心。
“亏欠你的终是愈来愈多了。”李清让走到凌薇身前,缓缓蹲下身,视线和凌薇的保持相平,伸手,摘下了凌薇面上掩着的面具。
凌薇静静地注视着对面这个五官精致的男子,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睫毛竟是那样好看,微翘的弧度恰到好处,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那这个人情,殿下可要慢慢还了。”凌薇言罢,浅浅地笑了。
“好。”看不出李清让的情绪,低沉的嗓音却让听闻者心头一颤。
凌薇微怔,本是她的一句玩笑话,对方回答的却绝对不像是当做笑话说的。
“今日恩情,清让一定铭记于心。”
李清让言罢,起身,凌薇稍顿片刻,也跟着站了起来。
清让,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对着凌薇说自己的名字。
“我已命人在距此处百里之外的客栈备下菜肴佳酿,殿下可以前往稍作休整再出发。”凌薇立在原地对着李清让的背影道,看不见对方面上的神情。
“也好。”
听到李清让的回答,凌薇竟是松了口气,她有些担心对方会拒绝,因为要去客栈便意味着折返,“走回头路”似乎不是好的选择。
李清让看着行在自己身前的一人一骥,微微低眸,唇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地额浅笑,他觉得近日来自己的笑容似是比先前多了许多,他也会心生担忧,可却抑制不住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凌薇会冒着这样大的危险来此地援救,是因为自己是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