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柔和的酒放在舌尖细品一番,听见魏尧的话,抬头问道:“我们?还有谁喜欢喝酒?”
魏尧愣了愣,在云招福期盼的目光下,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我娘。”
这是云招福第一次听魏尧提起他娘,愣愣问道:“你娘是……前淑妃娘娘?”
魏尧点头,云招福看着他有些落寞的神情,便不忍再多问,淑妃娘娘当年因裴家之事受到牵连,被大魏王打入了冷宫,后来不知所踪,她离宫的时候,魏尧还是个孩子,这些年过得如何,可想而知,所以,向他问起关于淑妃娘娘的往事,没准会让他牵动愁肠,云招福不希望魏尧难过。
云招福不再询问,魏尧也不再说。两人一个吃饭,一个喝酒,直到云招福想起了另外一个话题,才缓解了房中的沉静。
“今日杜侧妃被横木砸裂骨头之后,我瞧见沈侧妃的脸色都白了,就跟那横木不是砸在杜侧妃脚上,而是砸在她自己脚上似的。想也知道,她前儿刚被房梁吓了一通,这两日刚刚好一点,杜侧妃却又来了这么一出,在沈侧妃心中,又像是拉了一刀似的,终日活在恐惧中,她也蛮可怜的。”
魏尧放下手里的碗,对于云招福说的沈侧妃如何可怜倒是没什么感觉,却对她另外问道:
“你今日去看了沈侧妃,与杜侧妃站在门口说了话吗?就是横木砸下来的那个门。”
云招福端着酒杯一愣,然后点头:“嗯,说了呀!杜侧妃在门后与我说话,我便等着,后来我回了主院,刚要吃饭,王顺就跑来告诉我说杜侧妃被横木给砸了腿。咦,你问这个干什么?”
魏尧抿唇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运气挺好的。”
魏尧的感慨,云招福听在耳中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是啊,从小到大,我的运气确实挺好。所以,你一点都不用担心今后会走霉运,我全都帮你把霉运赶跑,好不好?”
魏尧站起身,坐到云招福身旁的椅子上去,在她头顶揉了两下,宠溺笑道:
“好,那你可得认真替我赶啊。”
“嗯,放心吧。”云招福豪气干云拍着胸口保证。
魏尧伸手要去拿酒杯,被云招福眼尖看到,赶忙阻拦:“你干什么?”
魏尧看着自己被压在就壶上的手,说道:“我少喝一点点,想来也不会有问题。你一人饮酒,岂非寂寞。”
云招福是怕了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魏尧觉得很奇怪,直到他坚持拿起了酒杯,云招福才大声的说了一句:
“那,那你就只能喝一杯,喝多了,我这副腰子又得受累了。”
魏尧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云招福这话的意思,瞧她那委屈的表情,魏尧捧腹大笑起来,故意做出要去拿酒壶的动作,然后云招福警戒扑过去,魏尧仗着身高优势,将酒壶举得高高的,夫妻俩在房中你追我赶,浓情化不开的蜜意,一夜温存。
第二天一早,云招福在温暖中醒来。身子仿佛置身在暖暖的温泉中,别提多舒泰了。
不喝酒的魏尧,总体来说就是个谦谦君子,没有攻击性,处处能照顾对方的感受。
摸了摸身后,魏尧已经不在旁边了,喊了书锦进来,洗漱穿衣梳头,一通全都忙完之后,听雪就已经将她的早饭摆到桌上,云招福坐过去正要开吃,外面的婢女就进来通传,说是沈侧妃求见。
云招福一愣:“她来做什么?请沈侧妃进来。”
并让书锦去再拿一副碗筷过来,此时时间尚早,沈侧妃匆匆而来,定是还没吃早饭呢,云招福打算留她一起吃早饭。
可没想到沈侧妃整个人是几乎是扑进来的,跪趴在云招福脚边,哭的像是要断气似的,云招福眉头蹙起,让书锦她们把沈侧妃扶起来。
“你这一大早的做什么呀。”本来云招福是想说她晦气的,一大早就扑过来哭,可看她实在可怜,也就没忍心说出口。
沈侧妃抽抽噎噎,对云招福说出了心里的打算:
“王妃,我实在是在府里待不下去了。我一夜都没睡,根本不敢合眼,一合眼就觉得有东西要掉在我都上,现在所有人都在说,我那房间不干净,我,我怕。”
云招福耐着性子,把筷子放下来,决定先安慰好沈侧妃,然后再吃饭。
“你若怕住在那院子里,那……我给你重新换个院子?”
云招福折中的问道。
沈侧妃却仍是摇头:“不,妾身不是单单怕那所院子,是……是……是怕整个定王府!王爷他,王爷他……”
霉这个字,沈侧妃终究是没敢说出口来。
不出云招福所料,果然杜侧妃被横木砸断了腿骨这件事传出去,大家不会去想其他的原因,只会很方便的把一切罪名扣在魏尧头上,并且这种乱扣的罪名,还没法用言语辩解,人们不会关心过程是什么,只关心结果,这件事的结果就是,魏尧的侧妃全都或多或少的出了状况,有血光之灾,有惊吓之厄,而之所以会侧妃们会这么巧合的一起出事,大家很明显就会把责任怪在魏尧的倒霉上。
沈侧妃哭的肝肠寸断,云招福于心不忍,让书锦给她拧了一把温热的毛巾过来,云招福亲自给她擦了脸上的眼泪,态度温和的说道:
“那你想怎么办呢,说出来我听听,若是可以的话,我便允了你也无妨。”
沈侧妃抽抽噎噎:“妾身,妾身……想回娘家住一段时间。王妃能允了我吗?”
云招福瞪大了双眼,怎么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