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背对着唐艾两声轻哼,音色低沉颓靡。
唐艾也瞧不见他的面色,只看到他栽栽歪歪走了两步,又成了可怜巴拉的瘸子。
“萧昱,你、你别再到处乱跑了,”她突然于心不忍,“你休息一下吧。”
萧昱撇回头来,不羁一笑:“是你留我的,不是我不走。”
唐艾这辈子走过最深的路,怕就是萧昱的套路。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夜深人静,火烛尽熄,玉芙宫里还没睡觉的人,大概就剩下唐艾跟萧昱。
唐艾攒回墙根下,萧昱紧跟着就挪了过来,跟她贴得严丝合缝。清凉的月华肆意倾洒,给俩人身间笼了一层旖旎的银纱。
唐艾自打进宫就再没合眼,实在防不住瞌睡虫的攻势,不多时就拿脑袋钓起了鱼,重回那个陌生又熟悉的梦。
好些日子以前,这梦唐艾已做过一次。渝州城郊,小屁孩嬉闹,她打跑了一众玩伴,最后只剩下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子,肯陪她玩拜天地。
梦里的境况大致没变,只是增添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细节。
她发现那小子的右手一直藏在袖子里,好不容易被她瞟到一眼,手指却是鸦青色的。
“你的手怎么那么脏?”她问。
小子低头:“我的脚更脏。”
“那你怎么不去洗?”
“洗不干净的。用不了多久,我浑身上下都会变得一样脏。”
真可怜,这么好看的娃儿,以